1949年,毛人凤下令处决朱君友,可朱君友被带出牢房后却发现,负责押他上刑场的2名特务竟频繁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深冬的成都城里,特务头子毛人凤在办公室的灯光下签下"一律枪决"四个血字。
这份带着三十多个名字的名单上,有个叫朱君友的年轻人正蹲在潮湿的牢房里搓着冻僵的手。
谁也不知道,这个出身富商之家的小伙子,即将成为震惊全国的"十二桥惨案"中唯一的活口。
要说朱君友能活下来,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他还是个穿绸缎长衫的少爷,家里开着成都城里数一数二的银号。
朱家老爷子朱茂先有个外号叫"朱半城",说的是他们家产业多得占了半座城。
可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偏偏跟搞地下工作的杨汇川好上了。
杨家姑娘十三岁就入了共青团,成天带着学生们上街喊口号。
朱老爷子气得拍桌子摔茶碗,可架不住儿子铁了心要娶这个"危险分子"。
小两口成亲后没住在朱家气派的宅院里,反倒在西御街开了家不起眼的建筑社。
明面上接些修修补补的活儿,暗地里成了地下党的联络站。
柜台的暗格里总藏着金条银元,都是给山里游击队准备的经费。
朱老爷子听说这事,连夜把儿子叫回家锁在厢房,哪知道第二天伙计来报信,少爷翻墙跑了。
时间晃到1949年11月,解放军已经打到了川东,城里的特务像热锅上的蚂蚁,见着可疑的人就往牢里塞。
有天晚上朱君友揣着几本进步书刊回家,拐角撞上巡逻队,特务翻开他长衫内袋,当场按在地上捆了个结实。
在将军衙门的黑牢里,皮鞭蘸着盐水抽得他后背没块好肉。
审问的特务举着烧红的烙铁逼问同伙,这个富家少爷咬着牙一声不吭。
同牢房的教书先生王干青教他个法子,疼得受不了就念"光明在前",后来这成了牢里难友们互相打气的暗号。
转眼到了12月3号,毛人凤在名单上勾红笔那天,牢房铁门突然哗啦啦响。
两个特务提着马灯进来,拿枪管戳醒装睡的朱君友。
同牢的徐孟生以为要上刑场,连忙把半块发霉的饼子塞给他。
没想到这回没往城外带,七拐八拐出了牢门,月光底下站着三个人——大舅哥杨夷甫、表弟,还有个穿中山装的陌生面孔。
这个生面孔来头不小,是特务头子徐中奇的亲弟弟。
要说徐中奇为啥肯帮忙,还得扯到朱老爷子身上,当年徐中奇在成都警局当小巡警,全靠朱君友的老丈人杨维提拔才爬上高位。
朱老爷子听说儿子被抓,二话不说凑了十根金条,托杨维走了徐中奇的门路。
特务头子收了钱倒是办事,趁着月黑风高把朱君友调了包。
就在朱君友被接走的第二天夜里,将军衙门剩下的三十多个难友被押到十二桥。
特务们怕枪声惊动百姓,故意把卡车油门轰得震天响。
第一个喊出口号的是王干青,这位教书先生吐掉嘴里的棉团,喊共产党万岁的回声惊飞了竹林里的夜枭。
那晚上成都城外的野狗叫得特别凶,第二天看坟的老汉在荒草堆里发现了三十二具遗体。
活下来的朱君友后来总爱去十二桥转悠,春天野花开的时候,他蹲在土坡上一根接一根抽烟。
当年在牢里分他饼子的徐孟生,帮着喊口号的王干青,还有那个教他念"光明在前"的教书先生,都成了石碑上的名字。
2004年老爷子走的时候,枕头底下还压着张泛黄的名单,上面三十五个名字用红笔圈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