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21岁袁祜祯和18岁的曹士岳大婚。洞房过后，曹士岳发现新娘不是完璧之身，便指着新娘的鼻子说道：“你这个残花败柳。”还没等新娘开口说话，曹士岳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1936年春天，天津租界里办过最扎眼的婚礼。
新郎曹士岳是曹锟老来子，新娘袁祜祯乃袁世凯遗腹女，两个北洋枭雄的后代结亲，贺礼把曹家堂屋堆得下不去脚。
可洞房花烛才过半宿，新房里突然传出摔杯砸镜的动静。
下人贴着门缝听见新郎扯嗓子骂新娘“残花败柳”。
新娘冷笑回敬：“你糟蹋过的姑娘都能凑个戏班子！”喜被还没焐热，两夫妻就撕破了脸。
这事得从根上掰扯。
袁祜祯生在1916年，落地前三个月袁世凯就咽了气。
生母是袁家五姨太，仗着生育过两位少爷，虽为侧室却在袁府挺直腰杆。
袁祜祯打小跟着管家学账，十二三岁就敢抡鸡毛掸子教训偷懒的婆子。
她爹那股子枭雄气没传儿子，倒叫幺女学了个透。
曹士岳那头更荒唐。
他是曹锟六十岁得的头生子，生母三姨太原是唱梆子戏的。
那年曹锟刚在直奉大战露了脸，见幺儿落地就当吉兆宠。
这少爷七岁就敢骑副官脖子上抽鞭子，十五岁混进八大胡同包花魁。
某日突然闹出风流债。
有个唤作粉蝶儿的交际花揣着孩子找上门。
三姨太吓得变卖首饰凑足一千现大洋，雇帮派分子扮成军爷上门恐吓：“要么拿钱滚蛋，要么母子黄泉作伴！”这才压下丑事。
三姨太思来想去，非得找个镇得住场面的儿媳。
挑来拣去盯上袁祜祯：都是庶出，娘家有势，听说袁家姑娘治家手段比男子还利索。
托人说的时候专讲好听的讲，只说曹士岳在陆军讲武堂进修。
袁家人哪知内情，想着曹袁联姻也算门当户对。
定亲那日，曹家抬来的十六担聘礼把袁府门廊堵得严实。
婚礼当晚就现了原形。
曹士岳掀盖头时还嬉皮笑脸，待行周公礼时却变了脸色。
这浪荡子发现新妇非完璧，当即摔了合卺杯。
袁祜祯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反手揭破他搞大交际花肚皮的丑事。
曹士岳被噎得脸红脖子粗，踹门出去直奔南市窑子，连包七个局寻欢作乐。
接亲第七日深更，醉醺醺的曹士岳被跟班架回家。
袁祜祯守在客厅泼出隔夜茶浇他醒酒。
两人从互相揭短骂到祖宗三代，推搡间曹士岳扭疼了妻子胳膊。
袁祜祯抓起电话要叫娘家人，曹士岳情急掏枪走火，子弹擦过袁祜祯左臂。
血点子溅上喜字窗花那刻，袁家小姐头也不回冲进夜色，乘黄包车直奔法租界兄长住所。
袁克相凌晨三点瞧见妹妹血染旗袍，当即联络《大公报》主编曝光枪击案。
英租界巡捕清晨冲进曹公馆，从曹士岳枕下搜出十一把德制驳壳枪。
人证物证俱全，少爷直接锒铛入狱。
曹锟急得托吴佩孚说情，袁家兄弟甩话：“要么离婚赔三十万，要么让这败类牢底坐穿！”
官司僵持三个月。曹士岳蹲牢房吓得癔症发作，三姨太变卖陪嫁填窟窿。
最终吴佩孚拍桌定调：曹家出十二万银元离婚补偿，袁家陪嫁原样抬回，庚帖婚书当堂销毁。
京津小报为此狂欢半月，头条标题写着“袁十四娘智断孽缘，曹公子钱买自由身”。
袁祜祯离婚后远渡重洋，却在纽约港口邂逅外交官张德禄。
这位康奈尔博士不介意她过往，两年后携妻儿调任瑞士领事。
而留在天津的曹士岳，在曹锟死后彻底成了脱缰野马。
1947年有人见他用金条包场劝业场舞厅，搂着三个舞女学探戈。
天津解放前夕，这个败光家业的纨绔少爷病死在意大利租界小公馆，佣人拿草席裹尸时，他裤兜里还塞着半盒哈德门香烟。
两段人生轨迹就此天差地别。
袁祜祯九十岁在洛杉矶辞世时，孙辈绕膝满堂。
曹士岳坟头荒草早湮没在天津卫的楼群里。
旧时津门茶馆说书人爱讲这段，醒木拍案总要叹一句：婚姻不是攀龙附凤的买卖，火烧般的孽缘，早断早超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