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坐在榻边,看着狄仁杰气若游丝。身边没人说话,屋里只有火烛轻跳的声音。他说得不多,只提了一个要求。她点头,含着泪。这是她最信任的宰相,是她的“国老”。她信了。可她没想到,这个请求,是一场静默的伏笔。五年后,她被逼退位,恍然大悟——狄仁杰,留了局。 那年是686年,天下不稳。武则天登基不到两年,朝堂上风波不断。旧臣心怀汉室,新贵尚未站稳脚跟。她虽贵为女皇,实则如履薄冰。 朝廷需要一个平衡器。一个能震得住前朝元老,又不至于成为新的威胁的人。 狄仁杰,出现了。 他当时已年近五十,在地方任官多年,历任并州、宁州刺史、大理寺丞、侍御史,政绩卓著。最有名的一次,是他审理积案一万三千件,竟无一人翻案上诉。朝野惊叹,民间称颂。 武则天注意到他,不仅是因为能力,更因为他的处事风格——稳,不偏,不乱站队。这样的臣子,危险,却有用。 她调他入京,任他为鸾台侍郎、执掌政事,又派他出镇边地安抚幽州,一举平定契丹叛乱。狄仁杰用了两个降将,李楷固、骆务整,大胆而奏效。这一点,让武则天眼前一亮——他能治边,也能识人。 她开始重用他,甚至破格提拔。在她的朝堂上,能同时压得住文臣和武将的,只有他。 狄仁杰不阿谀,不迎合。他也不做沉默的工具。该劝谏时劝,该反对时反。他劝武则天赦免被诬陷的大臣,他反对张易之、张昌宗独掌大权。他说得出,也担得起。 而她,也正是在这些一次次交锋中,开始真正信任这个人。 她开始称他“国老”。这不仅是一种尊称,更是某种政治认同——她在众臣中,愿意单独信他。 狄仁杰举荐的人,也一一进入朝堂。张柬之、桓彦范、敬晖、崔玄晖……这些名字在当时或许并不显眼,但在不远的将来,都将成为神龙政变的核心。 她并未察觉。他们行动不露痕迹,忠诚不动声色。她只是看到朝局稳定,奏折有条,百官不乱。她觉得,这些都是狄仁杰的功劳。 而狄仁杰,从不邀功。他只默默做事,偶尔谏言,有时不语。她把他当左膀右臂,却忽略了,他的立场,从始至终,不在武家。 他们的合作,是一次短暂的信任缔盟。一个女皇需要一个能压住局面的臣子;一个宰相,也需要一个能让他为大唐重建秩序的掌权者。 这条权力的桥梁,看起来稳固,其实从一开始,就埋了定时的裂缝。 而那裂缝,终将在病榻边,悄悄崩开。 700年,狄仁杰病倒了。快七十岁的人,熬不过病痛。武则天亲自前来看他。她已经开始年老,身体不济,朝政不如从前亲力亲为。她最怕的,是朝局动荡、后继无人。 狄仁杰仰卧榻上,面色蜡黄,语气艰难。他只说了一句请求:请陛下让太子李显监国。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请求。李显,是她废过的太子,是她并不打算再扶持的儿子。而狄仁杰,让她重新给他机会。 她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她信狄仁杰,也怕他死得不安心。她不想留下遗憾,于是答应了。 可她哪里知道,这句话,会成为她政权瓦解的第一道裂口。 她以为她还能掌控一切。可从她点头那一刻起,狄仁杰为李显复位,埋下了根。 狄仁杰死了。但他种下的人没死。 张柬之、桓彦范、敬晖、崔玄晖……这些人,都是他推荐进朝的。他们不是单纯的能臣。他们有信仰,有执念——不愿意武家继续坐天下。 他们耐心等待,不急不躁。五年时间,他们借着“辅政”之名,安插人手,拉拢将士,建立信任。他们不声张,不出锋,只等一个机会。 705年,机会来了。 武则天病重,两个宠臣张易之、张昌宗把持内政,朝野震怒。张柬之一行人迅速行动,里应外合,干净利落。张氏兄弟当场被杀,禁军倒戈。 她,那个大明宫最强的女人,终于退位。 她坐在上阳宫,看着昔日旧臣控制政局,看着儿子李显登基,才明白,那句“请李显监国”,不是请求,是安排。 狄仁杰,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她躺在上阳宫中,病体羸弱。没人再叫她陛下。没人再请她批奏。 她想起狄仁杰。那个病重时还操心政事的老臣。她当初信他,护他,给他权。可她忽略了,他是唐臣,不是武臣。他在为她稳政,也在为李唐布局。 她被他骗了吗?或许不是。只是她看错了人心,看轻了忠诚,看高了皇权。 她后悔了。不是悔那点头,而是悔那放手。 李显登基后,追封狄仁杰为文惠公,享庙堂香火,史书称其“公忠正直,宦海楷模”。 他输了命,却赢了局。他死后五年,安排落地,权归李唐,武周终结。 他不是谋反。他是“正统”的守护者。 而她,只是棋局中,一个再无法挽回的皇者。
武则天坐在榻边,看着狄仁杰气若游丝。身边没人说话,屋里只有火烛轻跳的声音。他说得
幻彩梦境游
2025-07-29 09:4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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