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投资人罗杰斯说:“史上最惨烈的金融危机,将在2026年发生,而这场危机主要来自于两个原因,一个是疫情后各国疯狂的债务增长,另一个就是人工智能的泡沫。” 疫情犹如一场全球范围的“压力测试”,各国为缓冲冲击而开启的印钞机,留下了深远的后遗症。 国际金融协会(IIF)的数据揭示了一个严峻现实:全球债务总额已突破307万亿美元,占全球GDP的336%,这意味着世界每创造1元财富,就背负着3元多的债务。 更为关键的是,债务环境已发生根本性逆转,疫情期间的“零利率天堂”已然落幕,以美联储为首的央行激进加息,使全球借贷成本陡升。 这就像一场全球范围的“利率拆弹游戏”,低息时期积累的巨额债务,必须在高息环境中完成再融资或偿还。 脆弱点四处浮现,美国的联邦债务利息支出首超国防预算,成为财政的沉重包袱,日本长期依靠央行无限购债维持平衡,货币政策正常化之路如履薄冰,意大利等高负债欧元区国家,则可能在欧央行紧缩周期中承受巨大压力。 当偿债成本开始侵蚀本应用于教育、基建和创新的公共资源时,经济增长的根基便被动摇了。 与债务危机这种“古老威胁”并行的,是一个充满现代色彩的泡沫,人工智能,自ChatGPT引爆全球关注以来,资本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涌向任何与AI相关的概念。 资本市场正在上演一场“叙事竞赛”:企业估值与AI“故事”的吸引力紧密挂钩,而非当下的盈利能力。 英伟达凭借其算力核心地位,市值一度突破3万亿美元,市盈率高企,这背后是对未来增长的极端乐观预期。 风险资本在2023年向AI初创企业投入超500亿美元,许多公司尚无清晰盈利路径,却已获天价估值。 这种狂热与历史上的技术泡沫有相似逻辑,但有一个关键区别,AI的确在创造真实价值。 问题在于,资本市场可能将需要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实现的潜力,过度压缩到两三年的股价预期中。 当技术迭代速度放缓,或商业应用遇到瓶颈时,估值与现实的巨大落差可能引发剧烈调整。 单一因素很少能引爆全球金融危机,但当多个脆弱性相互交织、共振放大时,危险便急剧上升。 债务问题与AI泡沫的独特结合,正形成这样一种“完美风暴”的潜在条件。 一方面,高债务环境限制了各国应对危机的能力。若经济下行,政府难以像2008年或2020年那样推出大规模刺激计划,因为财政空间已被提前耗尽。 另一方面,AI泡沫一旦破裂,可能通过财富效应冲击消费,并通过融资收缩影响实体经济,进而削弱政府、企业和个人的偿债能力,形成一个自我强化的恶性循环。 更值得注意的是,AI投资热潮可能掩盖了全球经济更深层的结构性问题,生产率增长放缓、贫富差距扩大、地缘政治碎片化以及绿色转型带来的成本压力。 当资本过度集中于单一赛道,其他关键领域的投资可能不足,降低经济整体的韧性与多样性。 罗杰斯的警告值得高度重视,但将其视为精准的“末日时钟”或许会简化问题的复杂性,危机很少完全按预言家的剧本上演,它往往从最不被注意的角落爆发。 当前与2008年存在关键区别:全球银行体系资本更为充足,金融监管框架更为健全,主要央行对非常规货币政策有了更多经验。美元体系虽受挑战,但短期内尚无替代选项,这为全球金融提供了某种“减震器”。 真正的风险或许不在于某个特定年份的崩盘,而在于我们进入了一个长期的高波动、高不确定性时代。 债务去化、技术变革、地缘重组和气候转型这四重转型叠加,意味着市场将不断经历“微型震荡”,直至找到新的平衡点。 对投资者而言,这意味着几项关键应对,降低杠杆以抵御波动,坚持多元配置以避免过度暴露于单一叙事,并聚焦现金流而非单纯的概念溢价。 历史上,最深重的危机往往孕育着最重大的机遇,而最大的风险,常源于相信“这次不一样”的致命自信。 在这个被债务与算法共同书写的时代,保持审慎而不失敏锐,敬畏市场而不失勇气,或许是我们穿越未知海域的唯一罗盘。 毕竟,金融的本质不是预测风暴,而是建造无论天气如何都能航行的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