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弟弟从广州一声不响的回来了，说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到家刚好赶到饭点，看到中

今天中午弟弟从广州一声不响的回来了，说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到家刚好赶到饭点，看到中午我给爸妈做的菜，有点不开心了，说我不该卤菜给爸妈吃，酱油多，盐多、作料多，吃了对身体不好，可是爸妈就喜欢吃卤猪蹄，鹅翅之类，平时老两口在家也舍不得做，我回来就给他们做，我觉得爸妈都快80的人了，一辈子重口味习惯了，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给他们吃，只要他们开心最重要 一锅卤菜的争执，藏着两代人不懂的爱 防盗门“咔哒”一声响时，我正把最后一勺卤汁浇在猪蹄上。厨房里飘着八角、桂皮混着酱油的浓香味，爸爸趴在厨房门框上瞅着锅，像只等着投喂的老馋猫。 “爸，手洗了没就想抓？”我拍开他的手背，眼角余光瞥见门口——弟弟拎着行李箱站在那儿，西装袖口还卷着，头发有点乱，显然是刚下飞机。 “小伟？！”妈妈从客厅颠颠跑过来，手里还攥着没织完的毛衣针，“你不是说下周末才回吗？” 弟弟把行李箱往墙角一靠，张开胳膊抱了抱妈妈，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厨房：“想给你们个惊喜呗……姐，你这做的啥？香得我从楼道就闻见了。” 我笑着往盘里捡卤鹅翅：“知道爸妈馋这口，特意早起卤的。快洗手吃饭，刚好赶上。” 饭桌上的火药味 四菜一汤摆上桌，卤猪蹄泛着油亮的红光，鹅翅浸得通体酱色，爸爸已经咽了三次口水。弟弟刚坐下，筷子还没拿稳，眉头先皱成了疙瘩。 “姐，你咋给爸妈做这个？”他指着卤菜，语气里带着点急，“你看这颜色，酱油放多少了？盐肯定也超标，医生不是说爸血压高，得吃得清淡点吗？” 我正给妈妈夹鹅翅的手顿了顿：“就你懂？爸妈半年没吃这口了，我回来一趟特意做的。” “特意做这个？”弟弟提高了嗓门，从包里翻出个小本子，“你看我记的，爸上次体检，医生说钠摄入超标，让少吃腌制、卤制的……” “你那小本子能当饭吃？”爸爸终于忍不住，夹起个猪蹄往嘴里送，“我吃了一辈子咸淡，到老了还不能吃口顺心的？” “爸！”弟弟伸手想抢爸爸手里的猪蹄，“这不是顺不顺心的事，是健康！” “啪”的一声，妈妈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小伟，你咋跟你爸说话呢？”她把自己碗里的鹅翅往爸爸盘里推了推，“你姐说得对，我跟你爸平时在家舍不得做，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妈，你们就是被惯的！”弟弟没听进去，转头瞪我，“姐，你也是，明知道他们身体不好，还惯着他们吃这些，你这是孝顺还是害他们？” 我心里的火“噌”地窜上来：“我害他们？我每个月给家里寄降血压的药，每周打电话提醒他们吃药，我害他们？你在广州一年回来两趟，进门就挑刺，你又尽了多少心？” “我这是为他们好！” “我也是为他们好！” 我俩的声音越来越大，爸爸嘴里嚼着猪蹄，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瞟，慢慢放下了筷子。妈妈悄悄把爸爸没吃完的猪蹄挪到自己碗里，用筷子扒拉着，没再吃一口。 厨房的和解 饭没吃痛快，弟弟撂下句“你们慢慢吃”，就进了客房。客厅里只剩我和爸妈，空气闷得像要下雨。 “小梅，你别怪小伟，”爸爸叹了口气，“他在外面也不容易，总惦记着我们的身体……” “我知道他好心，”我往妈妈碗里盛了勺汤，“可他不知道，你俩上个月就跟我念叨，说梦见吃卤鹅翅了。” 妈妈眼圈红了：“老了老了，嘴还这么馋……” 收拾碗筷时，弟弟从客房出来，往厨房走。我没理他，低头刷着盘子，水声哗哗响。 “姐，”他在我身后站了会儿，声音闷闷的，“我刚才……说话重了。”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知道就好。” “我不是故意挑刺，”他蹲下来帮我递洗洁精，“上次视频，看见爸走路有点晃，我心里急。查了好多资料，说高血压得严格控盐，所以……” “我懂。”我关了水龙头，转过身看他。他眼角有了细纹，鬓角还藏着根白头发——这个从小跟在我身后抢零食的弟弟，也到了操心父母健康的年纪。 “爸有高血压，我比你清楚，”我拿起块没吃完的卤猪蹄，“所以我今天特意少放了一半盐，酱油用的是低盐的，卤料包也是自己配的，没放那些乱七八糟的添加剂。” 弟弟愣了愣：“你还研究这个？” “你当我还是小时候那个只会瞎做饭的姐姐啊？”我笑了，“每次做这些，我都提前三天让他们吃清淡的，今天吃完，明天开始喝两天粥，排排盐。” 他挠了挠头，脸有点红：“那……我刚才是不是太冒失了？” “可不是咋地？”我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爸妈快八十了，健康重要，开心就不重要？他们吃了一辈子苦，到老了，吃口想吃的，比啥补品都强。” 弟弟没说话，转身往客厅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姐，剩下的卤菜……给我留点，我也想吃。” 晚饭后的暖意 傍晚，弟弟陪着爸爸在阳台下棋，妈妈坐在旁边织毛衣，嘴里哼着年轻时的小调。我把卤菜分装到保鲜盒里，打算让弟弟带回广州。 “姐，你这手艺比楼下卤味店强多了。”弟弟赢了棋，心情正好，啃着鹅翅含糊不清地说。 爸爸“哼”了一声：“那是，你姐从小就会做饭。” 妈妈笑着说：“明天让你姐给你做她拿手的清蒸鱼，清淡，适合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