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国志愿军里相当厉害的连长，曾经带领自己的连队抵御美骑一师长达三天四夜，成功阻击了敌人 29 次进攻，歼灭敌人 1200 多人。他便是战斗英雄张永富，当时担任志愿军第 47 军 139 师 416 团 5 连连长。 346.6 高地的硝烟还没散尽，张永富攥着半截铅笔蹲在弹坑里，在被炸烂的地图上勾画。 泥土混着血水流进眼睛，他用袖子一抹，视线落在刚标注的第 37 道火力交叉线上。 美骑一师的坦克轰鸣声从山下传来，像闷雷滚过头顶，他想起开战前，100 多号战士在阵地上列队，每个人的脸都被晨霜冻得通红，而这块巴掌大的地方，连像样的掩体都来不及挖。 第一天夜里，美军第三次摸上来时，张永富能闻到敌人身上的咖啡味。他抄起爆破筒冲出去的瞬间，身后战士们的喊杀声震得冻土都在颤。 爆破筒炸开的火光中，他看见新兵王二小举着步枪发抖，却还是扣动了扳机。 退下去的路上，他捡起牺牲战士的弹匣，塞给王二小：“跟着我，别怕。” 那时没人知道，这个总揣着铅笔改部署的连长，兜里还藏着给母亲写了一半的家信。 右臂被弹片划伤的第二天下午，血顺着卡宾枪的枪托往下滴。美军的重炮把高地翻了个底朝天，5 连伤亡过半，弹药快打光了。 有战士哭着喊撤退，张永富指着山下的树林说：“多守一小时，大部队就能多推一里地。” 他让人拆了牺牲战友步枪的枪栓，分给还能战斗的人，自己则在暗堡里用缴获的武器点名。 暗堡的裂缝里渗进雨水，和伤口的血混在一起，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17 岁的王二小腿被打穿时，还在往山下扔手榴弹。张永富把他拖进掩体，解开粮袋塞过去半块青稞饼。“活着才能看到胜利。” 他说这话时，想起出发前团长拍他肩膀的样子。三天四夜里，战士们渴了喝雨水，饿了嚼冻土豆，没人叫苦。 当美军的坦克碾过阵地前沿，张永富让人拉响绑在树干上的炸药包，“土地雷” 炸起的烟尘里，他看见王二小咬着牙往机枪阵地爬。 大部队接防时，阵地上只剩 12 个人能站起来。张永富抱着最后一挺机枪，嗓子哑得发不出声，对着援军敬的礼歪歪扭扭。 后来有人算，5 连平均每个战士消灭 10 个敌人，可他从不提这些。 转业回老家后，修水利炸石头时，年轻人惊叹他的精准，他只说 “在朝鲜练过”。 只有在清明，他才会拿出那半截铅笔，在战友的名字后面画个圈，像当年在阵地上标火力点那样认真。 如今 346.6 高地的草长得老高，风一吹，仿佛还能听见厮杀声。张永富的军功章放在村史馆的玻璃柜里，旁边摆着那半截铅笔。 讲解员说，这是战斗英雄的指挥棒，指挥着一场以少胜多的奇迹。而那些没留下名字的战士，就像高地上的石头。 沉默却坚硬，支撑着 “不败之师” 的神话破灭，也支撑着后来的胜利，一步一步，走向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