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廖昌永演出成功结束后,美滋滋地回家了。妻子却对他冷言冷语,顿时他就懵了:“我又哪儿做错了?”妻子又给他泼了盆冷水:“你表演的哪儿是斗牛士啊?简直是斗鸡!”
1968年,四川一个普通农村里,廖昌永出生了。
父亲早早生了病,撑到他七岁那年,人就走了,留下母亲和三个姐姐扛起整个家。
吃不上饭是常有的事,廖昌永年纪小,但懂事儿,想着帮家里省点钱,就跟二姐去了她教书的小学,那儿能免费学几个字。
他原本喜欢体育,跑得快跳得高,盘算着长大当体育老师,挣钱养家。
可高二那年,学校组织合唱比赛,命运悄悄拐了个弯。
他站到台上唱了几句,声音清亮高亢,把台下人惊着了,轻轻松松拿了一等奖。
县里再赛一轮,又是头名。县音乐老师眼尖,瞧出他的潜力,赶紧把他引荐给了四川歌舞剧院的男高音歌唱家周维民。
周维民一打眼,就觉得这孩子有天份。
听说他家里日子苦,周维民当场免了学费,手把手教他唱歌,纠正音调,还教些基础的乐理。
廖昌永心里亮堂起来,音乐这条道儿,成了他的盼头。
那一年,他在周维民门下苦学,嗓子和理解力都蹭蹭长,为后来考上上海音乐学院埋下了种子。
1988年,廖昌永背着破包裹去了上海。
城里车水马龙的,看得他发晕。
他一个乡下娃,面试时啥也不懂,五线谱认不全,考官问东问西,他紧张得手心湿透,答得结结巴巴。
可偏偏那把天生好嗓子打动了人,面试教授愣是把他招了进去。
进上海音乐学院,廖昌永学声乐,罗巍教授带他入门。
罗巍看出他根底薄但有灵气,尽心尽力教着。
可廖昌永文化底子差,不懂意大利语,谱子缺了得自己抄,练歌只能一个音一个音地抠。
他咬牙使劲儿,每天泡琴房里练,别人练三小时他熬五小时,不懂就问,一点点赶上来。
一学期下来,成绩从班上垫底爬到前排。
后来罗巍出国,把廖昌永托付给周小燕教授。
周小燕在院里是顶级权威,学生多是研究生或名角儿,本科生就带廖昌永一个。
她要求严,发音、吐字、动作,样样都得细磨。
周小燕常说,搞艺术不能光凭声大,得有品德修养,唱什么都认真。
这话在廖昌永心里生了根,成了他半生的规矩。
日子在音乐学院不容易。
廖昌永穷,省吃俭用:吃饭总拖最后去食堂,只买白饭加咸菜;同学的聚会一律不掺和,钱得留着贴补自己。
省下的时间,他全用在练声读书上,坚信音乐是唯一的出路。
每次登台演出,买件像样的演出服都成难题。
有一回,正发愁钱,桌上多了个信封,装着“奖学金”,凑巧解了急。
廖昌永以为是罗老师出手帮衬,心里感激,练得更卖力。
这钱的事后来成了段缘分。
学院里有个弹钢琴的女生王嘉,家里富足,从小在音乐里泡大。
她头回见到廖昌永是在四川老乡的聚会上,一群人去找她,她在琴房里埋头弹琴,根本不理人。
廖昌永觉得这姑娘怪有意思,挺有主见。
再后来,王嘉路过琴房听见他练唱,那男高音把调子唱得活灵活现,她一下记住了。
接触多了,她瞧见他整天穿着洗破的衣服,吃饭也抠搜,心疼起来。
想帮他,又怕伤着人家自尊,就偷偷每月汇50块钱去,附上纸条说“多吃饭,添点肉!”
廖昌永心里暖,只当是老师们暗里照顾,可字看着眼生,猜来猜去猜不着人。
时间长了,俩人自然熟了,常一起学琴聊天。
一回廖昌永瞧见王嘉写的字条,才知那“奖学金”是她送的。
他感动得不知说啥好,两人感情也慢慢深了。
毕业前,王嘉带廖昌永去见父母。
王嘉家在上海,父母都搞艺术的,听完廖昌永的过去,非但没嫌他家境差,反倒敬重他能吃苦。
二话没说,王父母把事儿包圆了,资助他继续读研,让他专心学艺。
后来王家父母还冒雨跑去廖昌永乡下老家,见了他母亲,两家人真当成了一家。
研究生一读,廖昌永和王嘉成婚了。
婚后他劲头更足,没多久就在国际比赛上拿了大奖。
廖昌永心里一直不忘本。
成名后,他安顿家人,给三个姐姐买了房车;母亲得了糖尿病,他接到身边照顾,把老人家侍候得舒坦。
对妻子王嘉,他满心感激,上台领奖总提她,生活里也敬重体贴。
王嘉也时常打趣说廖昌永唱的像“斗鸡”,不过两人从未争吵脸红过。
岳父母年纪大了,他像对亲爹妈一样照顾起居,报恩报得实实在在。
半生奋斗,从穷小子到音乐大家,他和王嘉的这段婚姻,没被阶级掰开,倒成了相互扶持的印证。
对此您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