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向我借了18万,却迟迟不还。于是我给他发信息说:“你借了我180万,

钟旭尧阿 2025-06-29 10:09:24
朋友向我借了 18 万,却迟迟不还。于是我给他发信息说:“你借了我 180 万,啥时候还呢?”没想到他瞬间回复:“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只借了你 18 万啊。”看到他的回复,我心中冷笑,我当然知道是 18 万,这么说不过是想试探他的反应。看来,他并非是真忘了这笔账,那 18 万的借款金额他心里门儿清,只是装傻充愣不想还罢了。 手机屏幕还亮着,他的消息又弹了出来:“哥,你这记性咋回事?去年三月十七号下午,在老地方茶馆,你取了现金给我,还用信封装着,当时你说不用打借条,都是兄弟。”连日期带细节说得分毫不差,倒显得我像个无理取闹的。 我捏着手机走到窗边,楼下茶馆的霓虹招牌正闪着光。去年就是在那儿,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说要盘下街角那间铺面开茶馆,只差最后一笔装修款。“哥,算我求你,这钱周转三个月,翻倍还你。”他当时拍着胸脯,茶杯里的龙井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 现在想来,那天他无名指上的金戒指特别亮,后来才知道是刚从他老婆那儿骗来的嫁妆。 “是我记错了。”我回了五个字,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终究没问还款的事。他秒回一个笑脸,外加一句“等我茶馆盈利了马上还”,跟过去半年里说过的话一字不差。 搁下手机,瞥见书架上那本《百年孤独》,还是前年他送我的生日礼物。扉页上写着“愿我们的友谊像黄金一样经得起岁月考验”,字迹龙飞凤舞,当时只觉得好笑,现在看来倒像个精心设计的讽刺。 第二天刚到公司,前台说有位姓周的女士找我。见到她时我愣了一下,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袖口沾着机油,跟上次在酒局上见到的珠光宝气判若两人。“我是李军的老婆,”她局促地攥着衣角,“那笔钱,我来还。” 我刚想推辞,她已经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皮盒,打开来全是零钱,一沓沓用皮筋捆着,最大面额是五十。“这是我攒了半年的工资,还有晚上去汽修厂打杂的钱,先还五万,剩下的我每个月还三千,您看行吗?” 硬币滚落桌面的脆响里,她忽然红了眼:“他把钱全赔在赌桌上了,茶馆早黄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借了您的钱,这混蛋连我妈给的金镯子都当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张当票,日期正是他说“去签装修合同”的那天。 正说着,李军突然冲进来,一把推开他老婆:“谁让你来的!我有钱还!”他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眼里布满血丝。周女士却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站起来:“你有钱?你兜里连买包烟的钱都没有!要不是我去派出所捞你,你现在还蹲在里头!” 原来他昨晚又去赌钱,欠了债被人扣了,是周女士求爷爷告奶奶才凑齐赎金。 李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扑通跪在我面前:“哥,再宽限我三个月,我一定还!”周女士见状,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铁皮盒里:“张哥,您别信他,我这就给您写欠条,我来还。” 我把李军扶起来,将铁皮盒推回去:“钱不急,先把家里的事理顺。”转头对周女士说,“五万块你留着,给孩子交学费。”她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但有件事得说清楚,这钱必须是李军亲手还,哪怕一个月还一百。” 李军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周女士却明白了我的意思,抹了把泪说:“谢谢您,张哥。” 那天下午,李军给我发了条长微信,说他打算去南方打工,在建筑工地搬砖,每天能挣三百。还拍了张照片,他穿着工装裤,戴着安全帽,背景是正在施工的高楼,笑容里少了过去的油滑,多了些踏实。 三个月后的某天,我收到一笔三千块的转账,附言是“第一笔”。点开他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工地的日落,配文“今天搬了八十块砖,离目标又近一步”。下面有周女士的评论:“注意安全,儿子说想你了。” 书架上的《百年孤独》还在,只是扉页的字迹被我用便签盖住了,上面写着“真正的考验不是黄金,是困境里的担当”。窗外的阳光落在铁皮盒上,那些硬币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某个雪夜,刚创业的我走投无路,李军把他准备结婚的钱塞给我时,眼里闪烁的光。 或许有些友谊会被欲望蒙尘,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弯腰擦拭,总有一天能重新发亮。就像此刻手机提示音响起,李军发来一张照片,他站在完工的大楼前,身后是初升的太阳,比任何承诺都要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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