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 年,西康军区司令员刘忠得知家人还幸存人世,携妻子回乡见母亲,看到原配穿得破破烂烂,手上还拿着猪馊桶在干活,刘忠极为内疚,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原配不在人世了。 而看到这一幕,妻子伍兰英趋步向前,也对她深情的鞠了一躬:“嫂子!老刘身上的军功章有你一半!” 汽车停在村口时,扬起的黄土扑在刘忠的军装上。他盯着不远处土屋前那个佝偻的身影,手里的猪食桶边缘豁着口,桶里的馊水在晃动中溢出,沿着龟裂的手背往下淌。 王四娣的棉袄袖管短了三寸,露出的手腕像枯树枝,补丁摞补丁的裤脚沾满泥点 —— 这和他记忆中 1930 年那个在村口送他参军的年轻妇人判若两人,那时她梳着油亮的发髻,围裙上还绣着新摘的栀子花。 “四娣?” 刘忠的声音在喉咙里打了个颤。王四娣猛地抬头,手里的木桶 “哐当” 落地,馊水溅湿了她露出脚趾的布鞋。 阳光穿过她额前的白发,照亮脸上深如沟壑的皱纹,而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爆出难以置信的光亮。 “阿忠?” 她试探着往前挪了半步,袖口磨出的毛边扫过刘忠胸前的军功章,“真的是你……” 警卫员后来回忆,从没见过司令员那样失态 —— 这个在孟良崮战役中率部穿插的铁血将领。 此刻蹲在泥地上,用手指轻轻拂去王四娣手背上的馊水,却发现那道疤痕是当年为给红军送粮被地主家狗咬伤的。 土屋的门槛被岁月磨得发亮,门框上还留着 1929 年他用刺刀刻的 “革命到底” 四个字,如今已模糊成几道浅痕。 土屋里的光线很暗,墙上挂着的破斗笠滴着水,灶台前堆着半筐红薯藤。 刘忠的母亲躺在床上,听见动静后摸索着坐起,枯瘦的手抓住他的军装袖口:“儿啊…… 娘以为你早被白狗子害了……” 老人的棉裤上还留着 1934 年国民党军搜查时刺刀挑破的口子,王四娣用碎布拼成了补丁,针脚细密得像村口的渔网。 “1935 年保长说你牺牲在湘江,” 王四娣往灶膛里添着湿柴,浓烟呛得她直咳嗽: “娘听了就晕过去,我揣着半块馊红薯跑了三十里山路,才从镇上药铺换来半副安神药。” 她掀起锅盖,里面是掺着观音土的糊糊,“那年月讨饭,人家看我们是‘匪属’,拿扁担赶我们。有次娘饿昏在雪地里,我把她的脚塞进自己怀里暖……” 刘忠摸着母亲脚踝上的冻疮疤,那是 1941 年大饥荒时留下的。王四娣从床底拖出个瓦罐,里面装着晒干的野菜,罐底垫着张泛黄的纸。 是 1932 年他托人带回的家书,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枫叶,那是他在中央苏区时捡的。 “怕被保长搜去,藏在墙缝里二十年。” 她的手指划过 “等革命胜利,接你们过好日子” 的字迹,泪水滴在 “好” 字上,晕开一片褶皱。 伍兰英把带来的新棉被铺在母亲床上,转身看见王四娣偷偷把半块玉米饼塞进灶膛 —— 那是留给母亲的早饭。 她默默打开行李,把带来的奶粉和红糖放在灶台上,却在看到王四娣补丁摞补丁的围裙时,突然想起刘忠说过的话: “1931 年我受伤,是她揣着草药爬了三天山送来,自己被毒蛇咬了腿,却把草药先给我敷上。” “嫂子,” 伍兰英突然对着王四娣深深鞠躬,“老刘常说,没有你在家尽孝,他没法在前线打仗。” 她解下刘忠的军功章,轻轻放在王四娣粗糙的掌心,“这‘八一勋章’,有你一半功劳。” 王四娣慌忙摆手,军功章的棱角硌着她掌心的老茧 —— 那是常年推磨留下的。 刘忠看着两个女人,突然想起 1949 年解放成都时,他站在城楼上,心里想的却是:“四娣和娘,还在不在人世?” 回程的车上,刘忠把母亲和王四娣的铺盖卷放在腿上,里面有王四娣连夜缝的鞋垫,针脚里塞着棉花 —— 那是她攒了十年的嫁妆。 伍兰英给他披上大衣,却发现他肩膀在微微发抖。“1934 年我跟着部队过草地,” 他望着窗外倒退的农田,“饿极了就想,她们在家有没有口吃的……” 后来王四娣常对邻居说:“伍妹子待我比亲妹妹还亲,给我做的新棉袄有两寸厚。” 她把军功章锁在木箱里,每年刘忠生日才拿出来擦擦。 而刘忠每次回家,都会先去灶膛前坐会儿,闻着熟悉的柴草味,仿佛又回到 1930 年那个清晨。 王四娣塞给他煮熟的红薯,说:“阿忠,打跑白狗子就回来,我和娘等你。” 如今在福建革命历史纪念馆里,陈列着刘忠的军功章复制品,旁边放着王四娣用过的猪食桶。 讲解员会指着桶上的豁口说:“当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时,他的家人在后方用这样的容器装着馊饭,却把最后一口粮食留给红军家属。” 而在刘忠的回忆录里,有这样一段话:“我胸前的勋章,是无数个像四娣这样的妇女用苦难擦亮的,她们留在后方的身影,和前线的枪炮声一样,都是革命胜利的注脚。”
1953年,西康军区司令员刘忠得知家人还幸存人世,携妻子回乡见母亲,看到原配穿
锴锐说科技文化
2025-06-26 11: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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