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年，河南一个 50 岁光棍，捡回 1 名女婴。不料，送她读书后，她竟怒问：“穷到捡破烂，为什么还捡我回来？” 没想到，后来，她却用自己的双臂，把养父高高举起。 那天张双奇揣着女婴回家时，棉袄早被雪水浸透。他用仅有的破棉被裹住孩子，在漏风的土坯房里生起柴火，看女婴冻得发紫的嘴唇慢慢转红。 村里人都说他疯了，自己靠捡破烂糊口，还揽上这烫手山芋。他却摸着女婴皱巴巴的小脸，给她起名白鸽，“盼你往后能飞出去，别跟爹似的困在穷沟里。” 养娃的日子像磨盘碾心。张双奇天不亮就出门收废品，铁钩子划破手背，血珠滴在锈迹斑斑的易拉罐上，他却笑着把卖废品的毛票一张张抚平，塞进玻璃瓶 —— 那是白鸽的学费。 有次白鸽半夜发高烧，他背着往镇上跑，三十里雪路摔了七八跤，棉袄里的孩子烧得滚烫，他就把自己的棉帽摘下来裹住她的头，直到卫生院的灯亮如星。 白鸽上初中那天，看着同学穿带花边的新裙子，再瞅瞅自己补丁摞补丁的旧衣，第一次对张双奇红了眼。 放学路上，她撞见父亲在学校门口捡矿泉水瓶，羞耻感像火一样烧起来，跑回家就把书包砸在桌上：“穷成这样，为啥要捡我回来遭罪？” 张双奇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灭，最终只低声说：“你刚出生时，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 转折发生在高三那年。白鸽偶然发现父亲枕头下的药瓶，布洛芬的说明书已经翻得起毛。 她这才知道，父亲为了多挣学费，瞒着她去工地扛水泥，腰伤发作时只能靠止痛药硬撑。 那天晚上，她偷偷把奖学金买的膏药贴在父亲后腰，却听见他在黑暗里说：“丫头，爹对不起你，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白鸽突然哭出声：“是我对不起你，爹。” 大学毕业后，白鸽把张双奇接到北京。在天安门广场，她突然蹲下身子：“爸，小时候你背我看病，今天我背你看红旗。” 张双奇趴在女儿背上，听见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稳稳站起。周围游客的相机咔嚓作响，有人问这是不是他女儿，老人抹了把泪，腰板挺得笔直：“是！我闺女白鸽！”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就像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背着孩子走在田埂上，一步一滑却从未回头。 如今张双奇常对着相框笑。照片里白鸽穿着工装站在建筑工地上，安全帽下的笑脸和当年破棉被里的女婴重叠在一起。 他总说这辈子最富有的时刻，就是女儿用双臂把他举过肩头，让他看见天安门的红旗。 那面红旗在头顶猎猎作响，像极了当年他给孩子起名时，心里扑棱棱飞起来的白鸽，终于带着他飞出了穷山沟，飞向了亮堂堂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