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对殉葬的想象停留在“活人被推入地宫后哭喊”的静态画面,却不知黑暗墓室中

锴锐说科技文化 2025-06-20 12:24:42

许多人对殉葬的想象停留在 “活人被推入地宫后哭喊” 的静态画面,却不知黑暗墓室中曾上演过怎样惨烈的求生抗争。 考古发现显示,河南安阳殷墟大墓的殉葬者骸骨旁,散落着啃剩的粟米残壳与被砸毁的青铜礼器,更有墓室石壁留下深浅不一的抓挠痕迹。 些被活埋的生命,曾在绝对封闭的空间里,用最后的力气啃食贡品、破坏摆设,甚至试图挖开墓壁逃生。 这种求生本能与制度暴力的对抗,揭开了殉葬制度最触目惊心的一面。 殉葬的源头可追溯至氏族社会末期,最初仅是将死者常用的工具、陶器等物件下葬,象征 “事死如事生”。 但进入奴隶社会后,人殉制度发生质变 —— 殷墟甲骨文记载,商王武丁的配偶妇好墓中,除了 7 件玉器、468 件骨器,还有 16 具殉人骨架,其中 8 具为年轻女性。 这些被称作 “人牲” 的殉葬者,脖子上戴着海贝串成的 “项链”,手腕套着陶制手梏,俨然是奴隶主眼中 “会说话的工具”。 周幽王的陵墓更惊骇世人:考古人员打开墓室时,100 多具女尸横七竖八躺卧,部分尸骨的手指深深嵌进棺木缝隙,陪葬的丝绸衣物虽已腐朽,却仍能辨出下葬时 “一如生人” 的摆放姿态,印证了《史记》中 “幽王死,周人怜之,为作谥,故曰幽,陪葬甚众” 的记载。 汉朝以 “仁政” 废黜人殉,使这项制度沉寂千余年,却在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手中死灰复燃。 1395 年,朱元璋次子秦王朱樉病逝,他下旨 “王妃王氏、邓氏殉葬”,理由是 “秦王薨,尔等宜从死以侍”。 1398 年朱元璋驾崩时,遗诏更明确 “责殉诸妃”,46 名嫔妃与 10 余名宫女被集中于南京明孝陵东侧的 “嫔妃墓”,考古发现这些墓葬排列整齐,墓室狭小,部分棺木内壁留有指甲抓痕。 与朱元璋形成 “残酷呼应” 的是秦始皇 —— 他在统一六国后,下旨 “后宫无子者皆令从死”,理由是 “嫔妃出宫改嫁,于始皇帝陵寝礼仪不合”。 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二世胡亥继位后更将这一制度推向极致:“先帝后宫非有子者,出焉不宜,皆令从死,死者甚众。” 1626 年,努尔哈赤病逝后,大妃阿巴亥被四大贝勒以 “先帝遗命” 为由逼令殉葬。 《清太祖武皇帝实录》记载,37 岁的阿巴亥为保全儿子多尔衮、多铎的性命,被迫自缢前哀求: “吾自十二岁事先帝,丰衣美食,已二十六年,吾不忍离,故相从于地下。吾二子多尔衮、多铎,当恩养之。” 这种 “被迫自尽” 的殉葬,相较直接活埋稍显 “体面”,却同样充满暴力。 而更多殉葬者面临的是活埋的恐惧 —— 山东益都苏埠屯商墓中,殉人的骨架呈扭曲状,有的双手反绑,有的头骨有钝器击打痕迹。 北京昌平明神宗定陵的殉葬嫔妃墓里,考古人员发现陪葬的瓷罐中装有未吃完的米饭,显然是殉葬者试图以贡品延续生命。 这些挣扎痕迹印证了明末文人笔记中的记载:“殉者初闭于墓,多有哭号数日乃绝者,其状惨不忍睹。” 1464 年,明英宗朱祁镇临终前留下遗诏:“用人殉葬,吾不忍也,此事宜自我止,后世勿复为。” 这位曾经历 “土木堡之变” 的皇帝,以遗诏终结了明朝持续 60 余年的人殉制度。 而彻底废除人殉的关键节点出现在清朝康熙年间 ——1673 年,山西道御史朱斐上奏:“夫以主命责殉,与叛逆无异,请勿复行。” 康熙皇帝采纳奏请,下旨 “禁止八旗以奴仆殉葬”,并将此令写入《大清律例》。 从氏族社会到封建王朝,人殉制度延续数千年,本质是将人命异化为权力的附庸。 那些墓室里的抓痕、未吃完的贡品、被迫自缢的哀求,都是对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 封建伦理的血泪控诉。 正如近代思想家严复所言:“中国之旧俗,其尤悖理害人者,莫若殉葬。此非徒虐死者也,又从而虐生者,其情可憎,其理可诛。” 当考古学家用 X 光扫描周幽王墓的女尸骸骨时,发现部分颈椎呈现异常断裂 —— 这或是被勒颈致死的证据,或是活埋后挣扎所致。 无论何种原因,这些冰冷的骨骼都在诉说同一个真相:殉葬制度不是简单的 “历史习俗”,而是封建皇权将人异化为物件的极端体现。 从殷墟的人牲骨架到明孝陵的嫔妃墓,从秦始皇的 “后宫从死” 到阿巴亥的被迫自缢,这段血腥历史留下的不仅是考古发现,更是对人性尊严的永恒叩问。 当一个制度允许将生命作为权力的祭品,其背后必定潜伏着毁灭文明的野蛮基因。 而明英宗与康熙的废殉之举,恰是人性对野蛮的艰难胜利,让后世得以在历史的镜鉴中,更懂得生命尊严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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