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农妇伍兰花当街咒骂毛主席。保卫部门将她关押,并判处死刑。毛主席得知后只说:“把人带来,我要当面问问。”
彼时,陕北清涧县,正值盛夏。
伍兰花蹲在老槐树下喂奶。三岁虎娃咬着乳 头不松口,七岁女娃攥着碎窝头直咽口水。七十岁婆婆靠在石磨上咳嗽,帕子上斑斑点点的血渍。
她家五亩旱田,麦苗耷拉着叶子 —— 开春丈夫被雷劈死后,她一个人实在顾不过来。
保长王有福晃着账本过来:“你家五亩地该交三斗六升公粮。”
“去年才一斗五,今年咋翻倍?” 伍兰花急得起身,虎娃撞得直哭,“娃他爹没了,老的老、小的小,实在凑不出啊!”
王有福边打算盘边说:“延安两万干部要吃饭,红军分地时你咋不说难?” 说完甩下账本就走。
伍兰花盯着数字发怔,想起去年丈夫交粮时还说:“这是给自家队伍交粮哩!”
怒火冲上心头。她抱起虎娃往塬上走,路过晒谷场,见几个干部往驴车装新麦。
“毛主席瞎了眼!” 她突然大喊,“苛捐杂税比国民党还狠,老百姓要饿死啦!”
晒谷场的人全愣住。虎娃吓得大哭,女娃躲在她身后发抖。
当夜,四个保卫队员砸开柴门。婆婆从炕上滚下来,女娃抱着弟弟往灶台后缩。
伍兰花被反绑着押出窑洞时,看见半袋麦种从缸里倒在地上,麦粒混着泥土。
审讯室里,马灯晃着影子。审讯员问:“谁教你骂毛主席的?”
伍兰花梗着脖子:“没人教!公粮太重,家里揭不开锅!”
笔录很快写下 “咒骂最高领导人”。保卫部开会时,有人拍桌喊 “反革命”,钱益民翻着她 “丧夫、五亩地” 的档案,刚说 “会不会有难处”,就被 “不严惩要出大事” 的声浪盖过。
死刑报告送到县政府时,伍兰花在草堆里给虎娃捉虱子。她数着墙上裂缝,想起去年毛主席送的棉裤还穿在女娃身上。对着石缝自语:“他要是知道,不会让咱们饿死的。”
延安枣园窑洞。毛主席在油灯下改《改造我们的学习》。警卫员推门:“清涧县送来处决报告,涉及骂您的农妇。”
毛笔尖顿住,墨汁在 “伍兰花” 三字周围晕开。
“骂我?” 毛主席摘下老花镜,“老百姓不会无故骂人,肯定是我们哪里做错了。”
他逐字读报告,读到 “公粮三斗六升” 时,手指敲了敲纸面 —— 今年公粮从十万石涨到二十万石,确实太重。
“叫钱益民来。” 毛主席披上灰布军装,“连夜去清涧。”
黄土路上,毛驴车铃铛声清脆。他靠在车辕上,想起三年前江西寻乌,也是这样的深夜,带着调查组解决土地纠纷。
清涧保卫部窑洞前,钱益民正擦枪。听说毛主席来了,手忙脚乱扣风纪扣。
主席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尘土画伍兰花家的田亩图。抬头说:“益民同志,把那个大姐带来,我想唠唠家常。”
伍兰花被带进窑洞,看见高大身影从油灯旁站起。她认得那身补丁灰布军装,认得带湖南口音的眼睛 —— 去年春耕,主席曾在她家枣树下喝枣茶。
“大妹子,让你受委屈了。” 毛主席搬来木凳,递上温热的小米粥。
伍兰花盯着碗里米油,想起自家喝了三天的野菜糊糊,突然放声大哭。虎娃抬头看见主席笑容,竟伸手摸他的下巴。
“家里现在啥情况?” 毛主席掏出笔记本,铅笔沙沙作响。
伍兰花擦泪说起丈夫被雷劈死的雨天,婆婆咳血的手帕,虎娃啃树皮的样子:“不是不想交公粮,实在是揭不开锅啊!干部说‘一切为了抗战’,可老百姓也要活命啊!”
毛主席在 “三斗六升” 上画圈,又画向下箭头。他想起边区汇报,有些地方为完成任务收走种子粮。对钱益民说:“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当年分田地为让百姓过好日子,现在逼得百姓骂娘,和国民党有啥区别?”
天亮时,伍兰花抱着退还的麦种,看毛主席在窑洞前给区干部讲话:“共产党为人民服务,征公粮要分情况,烈属、困难户不仅免交,还要救济!”
钱益民看着主席袖口补丁,想起窑洞里的话:“我们带枪不是吓唬百姓,是保护他们。让老百姓怕我们,就输了。”
三个月后,边区政府出台条例,明确 “鳏寡孤独免征”“受灾地区减征”。伍兰花家公粮单上,“三斗六升” 改成 “五升”,旁注 “补助种子粮一斗”。
八路军战士扛粮袋进窑洞时,婆婆颤抖着抚摸 “为人民服务” 布袋,老泪纵横。伍兰花抱虎娃站在门口,塬上战士帮老乡抢收麦子,草帽在阳光下连成一片。
1943年春节,伍兰花带枣馍到延安。毛主席笑着迎出,虎娃竟挣脱她扑进主席怀里。
窑洞里,伍兰花摸着女娃认满字的课本说:“您救了俺一家,乡亲们都说,您心里装着老百姓的锅碗瓢盆。”
毛主席咬口枣馍说:“老百姓心里也装着我们啊!当年长征给最后一口粮,现在打鬼子还在给粮。不好好办事,就是忘本!”
伍兰花望着窑洞窗纸上的剪影,终于懂了丈夫临终紧抱红军帽的心意 —— 共产党的领袖,心里装的全是老百姓的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