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7月，解放军进攻马家军骑兵14旅防守的固关，军长贺炳炎下令：“把大炮全部拉上去，让马家军尝尝老子炮火的厉害。这一仗一定要打好，过去我们吃过马家军的亏，今天老子要找他们算账。”
秦岭北麓的峡谷里飘着呛人的硝烟味，贺炳炎蹲在临时指挥所前头，拿树枝在地上划拉地图。
此地叫固关，巴掌大的山疙瘩卡在陕甘交界上，马家军的骑兵第14旅仗着地形险要，把四千多号人马塞进了山沟。
七月的太阳晒得人发昏，远处山头上还能看见马家军的哨兵晃悠。
西北野战军刚在扶眉打掉胡宗南五万多人，彭老总一甩电报就下了死命令：趁热打铁，把马家军收拾了。
他带着第一军当开路先锋，后头跟着王震的兵团，这仗不好打，马家军的骑兵在山地窜得比兔子还快，前些年红军西路军就吃过他们大亏。
天还没亮透，他就把炮兵团长叫来了，二十多门山炮野炮硬是让骡子驮着往山腰上拽，炮管子直冲着峡谷入口。
工兵连连夜砍树铺路，愣是在石头缝里抠出条能走炮车的道。
马成贤那边还做着美梦呢，想着等解放军冲进峡谷，让骑兵将其包围。
早上八点整，第一发试射炮弹直接砸在马家军旅部房顶上，马成贤正啃着羊腿，轰隆一声房梁就塌了，左胳膊当场炸飞，血糊拉碴地被卫兵拖出去。
这下子马家军可乱套了，当官的找不着兵，当兵的找不着马，满山沟子都是炸窝的马群乱窜。
要说他这手够绝，他让一队从正面硬顶，另外则摸黑绕到西边山梁上，等马家军发现退路被截，解放军的炮弹已经跟下雨似的往下砸。
山沟子里头挤着四千多匹马，跑又跑不开，全成了活靶子，马家军那帮骑兵举着马刀哇哇叫，还没冲出百十米就被机枪撂倒一片。
情报员早把马家军的火力点摸得门儿清，马家军在山腰上修的机枪工事，还没放两枪就让炮弹掀了盖。
骡马受惊到处乱撞，把自家阵地冲得七零八落，有个俘虏后来念叨，说当兵十几年没见过这么邪乎的炮击，跟长了眼睛似的专往人堆里钻。
打到中午，已经没几匹整马了，活着的马家军往西边山口逃，正撞上20师的机枪阵地。
当兵的眼看跑不了，干脆把枪举过头顶往石头缝里钻，他这时候才让步兵上刺刀，清剿残敌跟梳篦子似的，连石头缝都拿手榴弹过了一遍。
这一仗打完清点，山沟里躺了两千多具尸体，抓的俘虏蹲满三个打谷场。
缴获的军马拴了二里地，光机枪就捡了二百多挺，马成贤命大，让卫兵拖着钻山沟跑了，听说后来在兰州城看见独臂的兵都打哆嗦。
固关这钉子一拔，西北战局立马翻了个儿，在平凉摆的防线成了摆设，青马主力吓得直往兰州缩。
彭老总后来开会说，这仗把马家军的脊梁骨打折了，往后就是撵着他们跑的份。
老百姓传得更邪乎，说大炮能把山轰塌，其实哪是炮厉害，是把马家军的命门掐准了。
要说这仗的门道，关键是把骑兵困死在峡谷里，马家军那套骑马打穿插的把戏，在平地上耍得开，钻进山沟就成了瓮里的王八。
他敢把炮兵往前线推，那是吃准了马家军没重武器，后来打兰州的时候，这手山地炮兵战术又让马家军吃了大苦头。
仗打完第二天，他蹲在缴获的军马堆里抽烟，参谋问他咋想起这招，他弹弹烟灰说："马家军当咱们还跟西路军那会儿似的，这回就让他们尝尝现代战争是啥滋味。"
这话后来传到彭老总耳朵里，老总拍着桌子笑："贺炳炎这小子，打仗鬼精鬼精的！"
信息来源：《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战史（下卷）》，军事科学出版社，2004年，第312-318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