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夏天,北京总参谋部的会客厅里来了两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老农,谁也想不到,他

平南 2025-05-17 13:30:40

1983年夏天,北京总参谋部的会客厅里来了两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老农,谁也想不到,他们跟48年前红军强渡大渡河那场生死决战有关,杨得志坐在屋里,看着他们,一句话没说就站起来,快步走过去,紧紧握住他们的手:“要不是你们,我们可能就过不了大渡河。”说完,眼圈红了。

1935年春,红军从四川泸定一路往西,眼看就要陷进敌人布好的口袋,前有大渡河,后有追兵,山高林密,退无可退,蒋介石调集了好几路兵力,想把这支队伍困死在河边。

这时候,杨得志是红一团团长,刘伯承、聂荣臻在前线指挥部下了死命令,必须抢在敌人之前拿下安顺场渡口。

部队连续行军一百多里,战士们脚上起泡,有人摔下山坡都顾不上处理,扛起来继续走,到安顺场时,天都快黑了,敌人还没到,但再晚一步局势就要变。

杨得志亲自带着侦察兵找到了当地一个姓帅的船工,叫帅仕高,四十多岁,干了一辈子水路活。

帅仕高当时吓坏了,他知道红军是好人,但也清楚,如果帮他们渡河,万一失败,被国民党发现,那可是抄家灭门的祸,可他没犹豫太久,回了一句:“过河是好事,我干。”

帅仕高找来了熟悉河道的几个人,其中就有韦崇德和龚万才,还有张子云,他们是当地出了名的老水手。

那时候大渡河水正涨,水流急得吓人,那片地方从清朝起就有个说法:下河三次死一次,更别提是在敌人枪口下撑船。

红军那边已经选好了突击队,由孙继先带队,十七个人,全部是挑出来的硬骨头,他们背着枪,扛着弹药,什么都没说就上了船。

第一船出发的时候,敌人已经开始往河对岸聚集,船刚离岸几米,就听到哒哒哒的枪声,子弹打在水面上溅起一串串水花,有的船工吓得满脸发白。

但帅仕高咬着牙喊了一句:“用力划,不怕死!”他和韦崇德跳到水里,趴在船头,用身体挡水流。

龚万才拿着篙杆死死撑着,船一路摇晃着冲到对岸,战士们立刻跃上岸头展开攻击,第一波就打退了敌人。

从那一刻起,大渡河局势变了,红军趁势展开接力,后续部队渡河,全靠这些船工不分昼夜地撑船来回跑,有人手磨破了,有人脚在船舷上磕出血,还在撑。

过河成功后,红军没有忘记这些帮忙的人。战士给他们送饭,送药,怕他们太累,主动帮他们拉船、抬水,可红军一走,国民党的兵就来了,开始抓人,说他们是“通共”。

帅仕高一家逃进深山,几年不敢出门,张子云躲进了亲戚家,改了名字,韦崇德靠砍柴维持生活,龚万才在村里种地,几次差点被抓走,多亏老邻居通风报信才躲过一劫。

新中国成立后,地方政府开始搜集红军当年的资料,刘伯承、彭德怀等人多次提到强渡大渡河的那批船工,可一直找不到他们。

直到上世纪70年代末,安顺场一位老支书给上面写信,说村里还有几位当年撑船的老人,总参这边收到消息后,一层层核实,才确认是韦崇德和龚万才。

杨得志那时候是总参谋长,一听说他们还在世,亲自安排人把两位老人接到北京,老人进屋的时候有点拘谨,不敢多说话。

杨得志一眼认出来,说:“你们的样子我记得。”他拉着他们坐下,不让他们鞠躬敬礼,说:“今天是我来感谢你们的。”

他让人拿来准备好的皮大衣,说:“一人一件,还有两件,帮我转给帅仕高和张子云。”这几件大衣是军用品,厚实结实,是那个年代最实在的礼物。

会见结束那晚,杨得志没去单位食堂吃饭,而是陪着两位老船工在家里小灶吃了一顿饭,桌上菜不多,老人吃得慢,杨得志夹菜时手一直在发抖。

有人说他是太激动,他没回应,只说了一句:“这些人要不是活着回来,我这辈子心里都不踏实。”

两年后,1985年,杨得志专门去了广东揭阳,在那儿办了强渡大渡河五十周年纪念活动。

帅仕高也被请到现场。这次是国家级的纪念,中央军委有人主持,地方也来了不少老红军和将领。

帅仕高穿着那件皮大衣,站在台上讲了五分钟话,讲完之后哭了,说:“今天是我一辈子最亮堂的一天。”

这一年,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耳朵不好,眼神也不太好,可一提起大渡河的事,精神头一下就上来了,他说:“红军对我们好,那年给我们吃白米饭,我们从来没吃过那么好的饭。”

现在,安顺场建了纪念馆,里面摆着一艘仿制的木船,还有一份当年杨得志画的作战图,他1980年去安顺场的时候,把这张图捐了出去,说:“这些属于这里。”

韦崇德的后代有人在镇上当教师,龚万才的外曾孙女邱一涵是红领巾讲解员,她在纪念馆里给游客讲当年的故事,说她曾祖是撑船的英雄,说她最敬佩的人就是那个“总是给我们送粮食的老红军”。

故事过了快一个世纪,但人没忘,事也没忘,大渡河的水还是那么急,但岸边的纪念碑早已立起,上面刻着的不是战功,是几个普通名字:帅仕高、韦崇德、龚万才、张子云。

参考资料: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中国共产党历史 第1卷(1921—1949)》,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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