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指出在不同的民族中间的许多对比和细微的差别或许是可能的，但要想对它们做一个整体

要指出在不同的民族中间的许多对比和细微的差别或许是可能的，但要想对它们做一个整体的比較而定出孰优孰劣，我们人类还没有这种洞察力。关于一个民族的性格、道德心和罪恶的最后的真实情况永远是一个秘密，哪怕只是因为它的缺点还有另外一面，在那里它们重现为特色甚至美德。对于那些喜欢对整个民族做全面谴责的人，就让他们自得其乐好了。欧洲各民族能够互相凌虐，但幸而没有互相审判。一个以它的文明、它的成就和它的时运与现代世界的整个生活交织在一起的伟大民族，是能够把它的拥护者和它的攻击者置之不理的。有没有理论家的赞同它都能照样生存下去。

——雅各布·布克哈特《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1860）

雅各布·布克哈特讲这番话时不会想到日后极权主义兴起，在欧洲人之间，纳粹分子狂妄地否定犹太人和斯拉夫人的民族文化价值乃至生存权利。无怪乎当一些欧美思想家将纳粹大屠杀视为现代性的时代产物时，有第三世界的知识分子报以冷峻的哂笑：不过是昔日白人殖民者对亚非拉原住民犯下的可怖罪行如今还施欧洲人之身罢了。无论如何，在当代，多元平等成为主流价值，布克哈特的这段话还是很值得发掘出来重加褒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