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5月27日,四川的一个小山村内陈独秀因病去世,临终前对小二十九岁的妻

云隐说剧吖 2025-05-10 00:34:05

1942年5月27日,四川的一个小山村内陈独秀因病去世,临终前对小二十九岁的妻子潘兰珍说道:“我去后,你务求生活自立,倘有合适之人,可从速改嫁,安度后半生。” 50多岁的潘兰珍把凉透的汤药碗放在床头,床榻上躺着的男人脸颊凹陷,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褪色的蓝布被面,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嗡鸣。 这个被外界称为"五四运动总司令"的男人,此刻连抬起眼皮都显得费力。 20年前在上海闸北熙华德路的弄堂里,人们常见到个穿灰布长衫的教书先生。 他住亭子间,窗台上总摆着墨汁未干的稿纸。街坊们只知道他姓李,是给报社写文章的穷书生。 隔壁裁缝铺新来的帮工潘姑娘倒是常来送些吃食,有时是两棵青菜,有时是半碗糙米饭。 说起来潘姑娘也是命苦得很,四岁跟着爹娘逃荒到上海,还没认全黄浦江边的洋楼,父母就染上霍乱走了。 十二岁进纱厂当童工,手指头被纺纱机绞断两根,最要命的是十七岁那年,车间管工把她堵在棉花堆后头,后来肚子鼓起来又瘪下去,孩子没保住。 那年头女工宿舍里寻短见的不少,可她抹了眼泪,收拾个蓝布包袱搬到老弄堂,在老虎灶边给人浆洗衣裳过活。 起初教书先生不爱搭理人,潘兰珍记得第一次进他屋时,满墙贴着报纸剪下来的方块字,木桌上堆着写满字的草纸,墙角煤球炉子早灭了火。 她壮着胆子说要学认字,先生捏着毛笔的手顿了顿,蘸着茶水在桌面写了个"李"字。 潘兰珍学会写自己名字那天,先生往她手心里塞了块芝麻糖,转过年来梅雨季节,亭子间漏雨打湿了稿纸,她抱着被褥住进来帮着收拾,街坊们都说这两人搭伙过日子了。 1932年那天,她在码头扛完麻包回来,灶台上留的字条墨迹还没干透:"外出访友,勿念。" 三天后她在《申报》角落里看见照片,熟悉的灰布长衫沾着泥,标题写着"共党要犯陈独秀落网"。 她攥着报纸在巡捕房门口转了三天,最后花两块银元买通看守,才在南京老虎桥监狱的铁窗后头见到人。 往后的五年光景,她在监狱对面赁了间草棚,每天天不亮就熬好小米粥,揣在棉袄里捂着送到监房。 看守们起先当笑话看,后来见这女人风雨无阻,倒生出几分敬意,有次典狱长喝多了说漏嘴:"陈先生倒好福气,蹲大牢还有红颜伺候。" 1937年夏天,日军飞机在南京城头扔炸弹那天,陈独秀被人从牢里架出来,夫妻二人辗转逃到武汉,又顺着长江往西走。 在重庆朝天门码头,陈独秀咳得直不起腰,她当掉陪嫁的银镯子才雇到滑竿,最后落脚在江津鹤山坪,租了间前清举人留下的老宅子。 不过乡居生活比上海还艰难,陈独秀给人题字换米,她则在后山开荒种菜,有回县里保安团来查户口,见他们吃的是红薯叶拌糠饭,连油星子都见不着,反倒留下半袋糙米,再后来她把母亲留下的玉耳坠当了,换回三斗玉米面。 1942年开春,陈独秀开始便血,镇上郎中说是肠胃旧疾,开的药方里有人参须。 潘兰珍瞒着他去血站卖过两回血,换回的钱抓了药,又买了两斤肥肉熬油。 五月末那天,陈独秀攥着她的手交代后事,话没说完就昏过去,床头的油灯添了三次油,潘兰珍握着逐渐冰凉的手,听见山坳里传来头遍鸡叫。 后来有报社的人找上门,说要给陈先生写传记,塞过来两封银元,她把装着钱的信封压在砚台下没动,第二天照样去码头扛货。 她把陈家侄子过继来当儿子养,自己活到七十三岁,临终前枕头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李先生"三个字,乡里人说,老太太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像是要去赶什么要紧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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