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菲律宾参议院以15票赞成、3票反对、2票弃权的投票结果通过了一项决议，敦促国际刑事法院基于人道主义考虑批准对菲律宾前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实施软禁。 菲律宾参议院那 15 票赞成的决议确实透着股不寻常的味道，多数党和少数党领袖联手起草文件，这在向来党派纷争不断的菲律宾政坛，简直像宿敌突然手拉手跳探戈。15 票对 3 票的悬殊结果，明摆着就算是被国际刑事法院盯上的前总统，在 “人道” 这两个字面前，各派都得给点面子。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得拉回 2016 年杜特尔特刚坐上总统宝座时喊出的那句 “格杀勿论”，那句让他成了争议焦点的禁毒口号。 2016 年杜特尔特一上台，就把禁毒当成了治国第一要务，不仅给警方开了 “无限开火权”，还放话普通人打死毒贩能拿赏金、不用负法律责任，这政策听着够硬核，却把菲律宾的街头变成了没有规则的角斗场。 官方倒是给出过一组数据，说禁毒行动中大概有 6600 人在 “枪战” 中丧生，但人权组织和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的调查却狠狠打了脸，他们统计的死亡人数超过 2.7 万，绝大多数死者连身份都没查清，基本都来自贫困社区。这两组数字差得能装下一整条马尼拉湾，明眼人都能看出里头的猫腻 —— 所谓的 “枪战”，不少是警方和雇佣的行刑队搞的 “定点清除”。 最让人揪心的是那些无辜的受害者，3 岁的米卡・乌尔皮纳就是其中一个。2019 年 6 月，警方闯进她熟睡的家，说是要抓毒贩父亲，结果混乱中流弹打死了这个还穿着粉色拖鞋的小女孩。警方倒打一耙，说她父亲用她当盾牌，可孩子的母亲哭着反驳，根本没有什么盾牌，就是警察没搜捕令就乱开枪。 更让人寒心的是，前警察指挥官、参议员罗纳德・德拉・罗莎居然把这事儿说成 “附带损害”，后来虽然道歉了，但那句轻飘飘的话，早把底层民众在这场禁毒战争里的处境暴露得明明白白。牧师诺埃尔・加查伊兰说的话更实在，他给太多禁毒受害者做过弥撒，没见过一个人真的反抗过，说白了，很多人死得不明不白。 杜特尔特的暴力禁毒可不是当了总统才开始的，早在 2013 到 2016 年他当达沃市市长时，就已经靠 “行刑队” 解决问题了。国际刑事法院 9 月 22 日的起诉书里写得清清楚楚，第一项指控就是这三年里的 19 宗谋杀案，他是以 “共同实行者” 的身份被盯上的。 等他当了总统，这套路直接升级成全国性行动：2016 到 2017 年专门盯着 “高价值目标”，搞了 14 起谋杀；2016 到 2018 年又转向底层涉毒人员，43 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这三项指控加起来 76 起案子，可法院检察官说了，这只是冰山一角，实际受害规模大得多，整个行动就是系统性的暴力清洗，连警察、缉毒局官员都成了 “全国性行刑队” 的一份子，完全没把法治当回事。 2025 年 3 月 11 日，杜特尔特被送到海牙受审，这事儿本身就够戏剧化，菲律宾现政府说是配合 ICC，可副总统莎拉直接骂这是 “非常规引渡”。更有意思的是，才过了几个月，参议院就反过来呼吁软禁，核心原因还是杜特尔特的身子骨实在扛不住了。 这老爷子都 80 多岁了，在海牙法院直接倒过地板，律师团队说他有严重的认知障碍，连自己为啥被抓、在哪被抓都记不清了，交流都成问题，只能申请无限期暂停审判。投赞成票的参议员卡耶塔诺说得挺实在，他当过外交部长和众议长，知道要是杜特尔特在拘留中心出点意外，菲律宾非得乱套不可，这不仅是救老杜，也是救国家。 马科斯政府的态度更耐人寻味，参议院投票时，他阵营的议员要么倒戈赞成，要么弃权请假，就 3 个少数派投了反对，还跟莎拉 2028 年的竞选有关。毕竟马科斯现在日子不好过，台风刚过又来强地震，17 万人受灾，53 个市镇进入灾难状态，加上全国性的防洪腐败案抗议，51 万军警都拉了 “红色戒备”，连 12 岁小孩都抓了，哪还有精力跟杜特尔特阵营死磕。 之前他还偷偷派人给杜特尔特做 “福利检查”，被莎拉一顿怼，说老杜要是有不测，ICC 和马科斯政府都得负责，这火药味隔着太平洋都能闻着。后来选委会取消杜特尔特青年党的注册资格，想削弱他家势力，可反而显得自己急了眼，撑不住场面了。 ICC 那边也挺纠结，按《国际刑事法院规则》，能直接采纳医学报告，不用另找专家评估，杜特尔特这健康状况确实没法开庭，10 月 2 日已经因为健康问题暂停审判了。 说白了，参议院这 15 票赞成，既是讲人道，也是顺坡下驴，毕竟谁都不想背上 “迫害前总统” 的骂名。杜特尔特当年靠铁血禁毒攒了 80% 的国内支持率，至今还有人喊他 “民族英雄”，可国际社会盯着那 2.7 万条人命不放，这事儿本来就没标准答案。现在老杜身体垮了，跨党派递个台阶，既给了人道面子，又能缓和国内矛盾，还能让马科斯喘口气，简直是一举多得，难怪连死对头都能凑到一块儿签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