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山西军区司令肖新槐回乡探亲,不少同乡老红军找来了,提出:“贤怀,我们与红军大部队失散后,流落回了乡,你能不能给我们写份证明材料?”肖司令听后,含泪回答:“这个证明我不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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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飘香的季节,肖新槐站在老家院里的老槐树下,军装领口被汗水浸出深色的痕迹,这位山西军区司令员此刻不是首长,只是乡亲们口中的"贤怀", 那个1929年跟着红军离开江西永新县的18岁后生。
树影婆娑间,他仿佛又看见当年一起出发的乡亲们,那些在井冈山共同举起红旗的身影。
来找他的老红军里,62岁的陈大爷颤巍巍伸出残缺的右手,那是在1934年湘江战役被炮弹炸掉的两根手指,伤口早已愈合,但记忆仍在流血。
村东头的李大叔驼着背,当年爬雪山时他把最后半块青稞饼塞给了年轻的贤怀;西头的王二哥拄着拐杖,过草地时他背着发烧的贤怀走了三里地,自己却陷进了吃人的泥潭。
这些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依稀还能辨认出当年红军战士的轮廓。
肖新槐的军装口袋里揣着钢笔,但他没法写下那份证明,不是不愿,是不能。
这些同乡确实参加过红军,也确实在长征途中因伤病掉队,但组织程序就是组织程序,他比谁都清楚,一个军区司令的亲笔证明会带来怎样的连锁反应。
当年在湘江边,一个连队被打散重组七次;在雪山上,整排战士坐下休息就再没起来。
谁能说清哪些是主动离队,哪些是被迫掉队?历史就像湘江的水,裹挟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泥沙。
老屋墙上的裂缝像一道闪电,把肖新槐的思绪劈回1935年,那时他刚当排长,带着三十多个永新老乡翻越夹金山。
山腰遇见个冻僵的老兵,怀里还揣着半截铅笔和皱巴巴的党证,他们扒开雪堆埋人时,发现整面山坡都是这样静默的坟茔。
现在想来,那些没能走到陕北的战友,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流落回乡"?只不过他们永远留在了异乡的泥土里。
陈大爷的旱烟袋在石阶上磕了磕,烟灰飘落如细雪,"贤怀啊,县里说我们不算红军,抚恤金领不到。"老人说话时,缺指的手无意识摩挲着膝盖上的伤疤。
肖新槐知道那是在娄山关被白军刺刀挑的,当时他亲眼看见陈大爷抱着机枪打退三次冲锋,可档案里不会记载这些,就像不会记载王二哥在草地陷下去前,还奋力把伤员托举到安全地带。
夕阳把槐树影子拉得很长,肖新槐想起延安窑洞里的组织工作会议,上级说过,对待历史问题要像对待伤口,既不能捂着溃烂,也不能硬撕结痂。
他摸出随身的小本子,记下每个老乡的参军时间、战斗经历和掉队原因,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像春蚕啃食桑叶。
"证明我写不了,但情况可以反映上去。"他声音很轻,却让老人们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
晚风送来远处晒谷场上的笑声,几个孩童在玩"打土豪分田地"的游戏,肖新槐突然觉得,历史就像老槐树的年轮,表面看是闭合的圆,内里却藏着无数生长与断裂的痕迹。
这些活着回到故乡的老兵,和长眠在长征路上的英灵,都是那棵大树上真实的纹路。
他最终没写那份证明,但给省民政厅写了封长信,信里没提军衔职务,落款是"红军战士肖新槐"。三个月后,县里给这些老人补发了"红军失散人员"证。
当第一笔抚恤金发下来时,陈大爷买了包"大前门",在村口老槐树下点燃三支,插在当年出发时的土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