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一对夫妻攀登珠峰，妻子被遗弃在山顶，她绝望喊道：“不要扔下我，好吗”？未曾想，一年后，人们竟在山顶发现了丈夫的尸体。 她叫弗朗西斯，是位美国女登山者。他是谢尔盖，俄罗斯人，他们是夫妻，也是同伴。 40 岁的弗朗西斯是首次挑战 8000 米级高峰，而 35 岁的谢尔盖虽然有过三次登珠峰的经历，却从未尝试过无氧攀登。 当其他登山队忙着测试氧气瓶压力时，这对夫妻正用酒精炉煮着速食面，弗朗西斯在笔记本上画着笑脸：“省下来的氧气重量，能多带两罐热可可。” 谢尔盖当时正用瑞士军刀削着冰爪，刀刃划过金属的声音刺耳：“那些带着氧气瓶的懦夫，永远不懂无氧登顶的纯粹。” 他把削好的冰爪扔给妻子，“我们的准备足够充分 ——GPS、卫星电话、三天的压缩饼干，还有彼此。” 现在想来，那些被他们嗤之以鼻的安全准备，恰恰成了致命的缺口。 弗朗西斯的高山靴在出发前就出现了裂缝，谢尔盖用胶带简单缠绕了几圈；他们的睡袋温标只达到 - 30℃，却要面对珠峰夜间 - 40℃的严寒；最致命的是，他们没有携带备用绳索，坚信凭借两人的默契就能应对一切。 5 月 16 日凌晨，当他们从 7900 米营地出发时，向导曾隔着帐篷喊：“今天风雪可能加大，至少带上应急氧气瓶！” 谢尔盖笑着挥挥手，将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妻子嘴里：“相信我，氧气会削弱我们的意志。” 海拔 8400 米处的岩架成了第一道难关。 弗朗西斯的冰镐突然脱手，谢尔盖蹲下身帮她检查安全带，指尖触到妻子冰冷的皮肤时微微一颤：“你的手套湿透了？” “没事，” 弗朗西斯咬着牙往上攀爬，呼出的白气在护目镜上凝成霜花，“刚才踩进冰缝时弄湿的，很快就会冻干。” 她没有说的是，右手的三根手指已经失去了知觉。 午后的暴风雪来得比预报早了三个小时。能见度骤降到不足五米，原本清晰的登山绳在风雪中变成模糊的影子。 谢尔盖在前面开路，每一步都要将冰爪深深砸进冰面，弗朗西斯紧随其后，靴底的胶带早已被冰雪磨穿，刺骨的寒意顺着脚踝往上蔓延。 “我们得找个避风处！” 谢尔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他指着一处凹陷的冰壁，那里勉强能容纳两个人蜷缩。当他们终于挤进去时，弗朗西斯的牙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她的登山服外层结了层薄冰，像穿了件易碎的铠甲。 谢尔盖掏出卫星电话想求救，却发现屏幕早已被冻裂。他狠狠将电话砸在冰地上，金属外壳裂开的声音在风雪中格外清晰。“该死！”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缝间漏出的话语带着绝望，“电池也冻坏了。” 弗朗西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液里混着血丝。她靠在丈夫肩头，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谢尔盖，我好像撑不住了……” “别胡说！” 谢尔盖解开自己的背包，翻出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吃下去，等风雪小了我们就冲顶。” 5 月 17 日黎明，风雪稍歇的间隙，弗朗西斯突然发起高烧。谢尔盖正在用冰镐凿冰，听到这话突然停下手。 他转过身，从背包里翻出保温毯裹在妻子身上，动作粗鲁得像是在撕扯什么：“听着，我去前面找救援工具，最多半小时就回来。” 他的手指颤抖着帮她紧了紧头盔，“你待在这里，绝对不能睡着！” 弗朗西斯猛地抓住他的裤腿，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不要走…… 谢尔盖，我们一起等……” 眼泪混着冰碴从眼角滑落，在脸颊上冻成细小的冰珠，“我害怕……” “听话！” 谢尔盖掰开她的手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只是去拿冰爪和绳索，马上回来接你。” 他最后看了妻子一眼，转身冲进风雪中，冰镐敲击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 “不要扔下我！” 弗朗西斯挣扎着想站起来，却重重摔在冰地上。 三个小时后，英国登山队途经此处，发现了蜷缩在冰壁下的弗朗西斯，她的身体已经冻得像块坚硬的岩石。 “她还活着吗？” 年轻队员的声音带着颤抖。 队长摇了摇头，将保温毯盖在她身上：“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她的丈夫呢？”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1999 年 5 月，当美国登山队在 8600 米处发现谢尔盖的尸体时，他保持着一个奇特的姿势：身体前倾，右手伸向前方，仿佛正要抓住什么。他的背包里装着备用冰爪、绳索和一把开刃的冰镐，这些都是营救队友的关键工具。 法医后来在他的防寒服口袋里发现了半融化的巧克力，包装纸上还留着齿痕 —— 那是他出发前塞进嘴里的能量补给。胃容物检测显示，他最后进食时间比弗朗西斯晚了四个小时，这意味着他在离开妻子后，曾拼命补充能量想要返回。 更令人心碎的是他手腕上的高度计，指针永远停留在 8500 米 —— 距离弗朗西斯所在的位置只有 100 米。 他的冰镐深深嵌在一处冰缝边缘，旁边散落着被扯断的绳索，显然是在尝试搭建救援通道时遭遇了二次暴风雪。 当年发现弗朗西斯的英国队长在回忆录里写道：“我们误解了那个男人。他不是逃跑，而是在用生命进行一场注定失败的营救。在珠峰的极寒里，他每多走一步，都是对爱情最后的坚守。” 如今，弗朗西斯和谢尔盖的故事成了珠峰登山者的警示。在他们遇难的地方，后来的登山者会留下一根红绳，那是无氧攀登者对生命的敬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