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被俘名将众多，蒋介石公开要救只一人，陈再道对他敬重有加 “1947年7月2

国民党被俘名将众多，蒋介石公开要救只一人，陈再道对他敬重有加 “1947年7月28日凌晨两点，你信不信天亮能逮到宋瑞珂？”羊山集外，雨丝打在钢盔上，一个解放军小战士压低声音问身旁的搭档。对方攥紧驳壳枪，没吭声，只盯着不远处黑黢黢的小楼。四小时后，那个名字震动重庆和南京。 羊山集并非大战中最响亮的地名，却让两位风格迥异的将领牢牢绑定：一位是土生土长的湖北放牛娃陈再道，另一位是黄埔三期、山东崂山农家子宋瑞珂。战争的偶然，将他们放进同一幅取景框；历史的必然，又让两人日后在北京举杯言笑。更耐人寻味的是，在数以百计的败将名单上，蒋介石只盯住了宋瑞珂，一个劲儿喊“我要把他救出来”，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门道？ 先把时钟拨回到1907年。崂山脚下，一个刚落地的男婴或许不会想到，他一生会三次改写身份标签：织布工、抗日名将、战俘。1914年，日军接管青岛，小小的宋瑞珂听大人哼起“甲寅年，日德开战”的童谣，那句“同胞受熬煎”钻进耳朵，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家里穷，他十五岁只身赴日当工人，机器轰鸣声中挨老板的白眼，终于在罢工行列里被遣返回国。可以说，他对日本的情绪，比课堂上的任何爱国教材都来得直接。 回国没两个月，一封来自李郁文的信把他从厂门口揪进黄埔军校。那一年，黄埔第三期招生在山东全城都属“地下行动”，没有党内介绍信别想进考场。宋瑞珂拉上几位同乡，托校长、找委员，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全网托关系”，总算在广州海珠区报到。军校生活日程表堪比钟表厂：三操两讲，八点半点名，九点熄灯。两星期后甄别考试，题目只两道——“投笔从戎的志愿”和“中国内乱的原因”。多年后他跟女儿回忆：“那张卷子我写得手都疼，可心里痛快。” 东征、围剿、沙基惨案，他从排长一路打到上校团长。1935年调任少将旅长，归陈诚麾下18军。18军绰号“王中之王”，毕业生情愿去那里当排长，也不乐意在别处当连长，这说明什么？说明打起仗来能涨资历，粮饷也不差。 1937年，淞沪会战爆发。宋瑞珂在罗店扛了三个月，两个字——惨烈。开战前他把孩子往老家一丢，铁了心要拼。“任务完成，打光也成。”这是陈诚原话。罗店一次集火，42旅压上去，半小时损失过半。可那场肉搏拖住了日军，东京计划里的“三个月灭亡中国”就此泡汤。 抗战胜利后，66军进驻武汉。一个伪军头子想用两辆小汽车换个笑脸，被他毫不客气地挡回门外，城里报纸次日大字标题：“宋军长不爱车。”也正因如此，他在普通百姓心里留下了“不怕死、不贪财”的印象。可惜历史拐弯，总有人跟不上。1946年内战骤起，蒋介石把老部下点成“内战先锋”。宋瑞珂硬着头皮带66军北上，第一枪就朝王震指挥的中原部队开。 刘邓大军南下大别山，双方在羊山集遭遇。那是一座海拔不过百米的小土丘，却有明末寨墙、深壕、沼泽，简直天然堡垒。宋瑞珂握着两万余兵力，工事打得像刺猬。陈再道看地形就头疼，两次仰攻都被挡了回来，邓小平批上一句“少找客观，多找主观”，让他脸上一红——这要是搁今天，妥妥算“灵魂拷问”。 进入雨季，羊山成了泥潭。解放军吃不上热饭，敌人也调不到增援。蒋介石空投来一封亲笔信：“吾弟，固守到底，上帝保佑。”字面诚恳，实际上等于一句“你顶着，我没空管”。宋瑞珂心知肚明，却还是撑到弹尽粮绝。 7月28日清晨，陈再道下令总攻。火力拉满，小楼被包围。宋瑞珂拔枪想死，卫士金和甫拽住：“师长，你走了我们咋办？”于是他选择投降。六十三名军官换旧军装排队出去，郭雨林指着领头那位说：“这就是66师师长宋瑞珂。”陈再道拍拍他的肩：“我就是陈再道。”一场硬仗，以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收尾。 俘虏消息传到南京，蒋介石火速在青岛开检讨会，声音抬得很高：“被俘者皆有罪，唯宋瑞珂例外。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还要重奖。”话传到解放区，很多人直呼意外——这个将军显然在蒋那里分量非同一般。原因何在？其一，黄埔嫡系；其二，抗日成绩摆在那里；其三，军纪严明又懂策略，是蒋系内部不可多得的“干净”将领。 然而国共局势一边倒，谈救援无异痴人说梦。宋瑞珂被送往华北解放军教导大队，随后进北京功德林学习。1950年，他的夫人在香港辗转抵沪，两人团聚。十年后，第三批战犯特赦名单中出现他的名字。 出狱后，他没回山东，也不去台湾，而是留在上海做文史专员，天天泡档案、写回忆。有人问：“堂堂中将甘心做‘资料坐班族’？”他笑：“我打了半辈子仗，该让笔杆子出力了。”1984年，黄埔建校六十周年纪念会在北京举办，陈再道一进场就四处打听。这次见面，两位老对手仰头一口干，没有再提羊山集。 从1985年起，宋瑞珂担任上海黄埔同学会会长，接待台湾来客上千批次，为两岸交流不停奔走。与此同时，他写下《回忆淞沪抗战》《陈诚序曲》等数百万字手稿，许多细节至今仍是研究者的“独家资料”。1995年，88岁的宋瑞珂驾鹤西去，陈再道送来花圈，只写了四个字：“肝胆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