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李玉琴揣着一包点心、一只暖水壶,走进抚顺战犯管理所探望溥仪。从1943年进宫成为“福贵人”,到1956年重逢,14年里,她从15岁少女熬成28岁的寡居人,而溥仪从“皇帝”沦为战犯。
见面时,溥仪穿着蓝色囚服,递来几颗劳动挣分换的糖果,笑容拘谨得像演出来的。李玉琴笑着递过点心和日用品,心里却泛着凉意——这14年的名义夫妻,连像样的交流都没有。管理员看着尴尬,提议:“结婚这么多年,要不要安排一宿?”层层上报后,竟真批了——这是管理所唯一一次批准战犯与配偶同宿。
当晚,两人住进打扫好的平房,炕上有被褥,桌上有饭菜,却掩不住满室尴尬。这是14年婚姻里唯一的同房夜。可谁也没料到,第二天一早,李玉琴找到管教,平静地说:“我要离婚。”
所里没批,劝她冷静。可1957年她再次来信坚持,只写了句:“14年等来一宿,这婚没法过。”没人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她离开时的眼神,比来时更清醒。
外人骂她绝情,可她心里清楚:溥仪虽脱了龙袍,思想还隔着旧时代的墙,两人除了“夫妻”名头,早已无话可说。28岁的她,不想再耗下去了。
后来,李玉琴重组家庭,平静生活到2001年,临终仍说那是“最清醒的决定”。溥仪1959年特赦后,回忆录里对这段婚姻只字未提,仿佛从未有过。14年名义夫妻,一夜同房成了分界线,从此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