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结婚,嫂子来我家借钱,我问还差多少,嫂子说还差6万。我拿出手机准备转钱,嫂子
孟嘉佑阿
2025-07-03 16:05:25
侄子结婚,嫂子来我家借钱,我问还差多少,嫂子说还差6万。我拿出手机准备转钱,嫂子说送彩礼要用现金,喊我取现金借她。我让儿子去取,很快钱取回来了,嫂子准备拿钱,儿子说:"舅妈,咱打个欠条吧,我妈年龄大了,记性不好。"
客厅吊扇转得慢悠悠,风里裹着嫂子带来的艾草香——她早上刚从乡下上来,布包里还揣着把新鲜艾草,说是“给新房除晦气”。我正往玻璃杯里倒凉白开,听见她说差6万彩礼,手顿了顿,杯沿的水珠滴在茶几上,洇出个小湿圈。
“行,我这就转你。”我摸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买菜软件界面,昨晚刚清空了购物车,就为了凑侄子这彩礼钱。
“别转别转,”嫂子赶紧摆手,布包带子勒得她肩膀发红,“亲家说要现金,图个‘实实在在’的彩头,昨天特意打电话叮嘱的。”
我哦了声,喊儿子:“小宇,去楼下柜员机取6万,卡给你。”儿子刚放暑假,窝在沙发上打游戏,闻言摘了耳机,接过卡时瞥了眼嫂子,没说话。
嫂子这才松了口气,从布包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是双虎头鞋:“给你家妞妞做的,布是我扯的新棉花,软和。”我家妞妞刚满周岁,去年嫂子来,还给她织了件黄毛衣,领口绣着只小兔子。
正说着,儿子回来了,手里拎着个牛皮纸信封,“啪”地放在茶几上,没递给嫂子,反倒看着我说:“妈,取回来了。”
嫂子伸手要去拿,儿子突然开口:“舅妈,咱打个欠条吧。”
空气一下子静了,吊扇的嗡嗡声格外清楚。嫂子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凝住了,慢慢收回来,在蓝布褂子上搓了搓,指节发红。
“小宇这孩子……”我赶紧打圆场,端起凉白开递过去,“一家人说啥欠条,你舅妈还能差了你的?”
“不是差不差的事,”儿子没看我,眼神直愣愣对着嫂子,“我妈前阵子住院,记不住事,医生说她记性越来越差。这钱借出去,万一以后忘了数目,或者忘了是借的,回头说不清,反倒伤了和气。”
他这话像根细针,扎得我后颈发麻。确实,去年我眩晕住院,连昨天吃了啥都记不清,护士让签字,手都抖得握不住笔。嫂子当时拎着只老母鸡来医院,蹲在走廊给我剥橘子,说“你这病得养,别操心钱的事”。
嫂子的眼圈慢慢红了,她从布包里摸出个皱巴巴的本子,翻开是密密麻麻的字,记着谁家随了份子,谁家借了米:“小宇,舅妈懂你的意思。你妈这人我知道,心软,以前你舅舅盖房,她偷偷塞了两万,连你舅都不知道。”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嫂子家盖瓦房,梁塌了砸伤了人,急着凑医药费。我刚发了年终奖,趁去看她的功夫,把钱塞进了她枕头下,回来跟老公只字未提。
“我不是不信舅妈,”儿子把信封往嫂子那边推了推,声音软了点,“就是……我爸走得早,我妈一个人带我们不容易。这钱是她省了大半年的退休金,还有妞妞的奶粉钱凑的。打个条,她心里踏实。”
老公前年去世,葬礼上嫂子哭得直不起腰,说“以后有难处跟我说,别硬扛”。这话我记着,可真到她开口借钱,我反倒没了底气——手里这点钱,是娘仨的底气。
嫂子咬了咬下唇,从布包里摸出支圆珠笔,是侄子用过的,笔帽还缺了个角。“写吧,”她把本子推过来,声音有点哑,“就写‘今借到……’”
儿子没动笔,先数了数信封里的钱,一万一沓,码得整整齐齐,然后才在本子上写:“今借到姑姑人民币六万元整,用于侄子婚礼,一年内还清。借款人:李桂兰。”
嫂子接过笔,手有点抖,在名字上按了个红手印——她随身带着印泥,说是“乡下签合同都兴这个”。按完抬起头,眼圈红得发亮:“你放心,秋收卖了玉米,先还你三万。”
我把凉白开往她面前推了推,水晃出杯口,滴在她的布包上,晕开个深色的圆。其实我知道,嫂子家那几亩地,一年收的玉米也就卖两万来块,还得刨去种子化肥钱。
她拿起信封揣进布包,站起身要走,又回头看了眼茶几上的虎头鞋:“妞妞要是不合脚,我再拆了重织。”
儿子送她到门口,回来时手里捏着个鸡蛋,是嫂子塞给他的,还热乎着。“妈,我是不是太较真了?”他把鸡蛋放在桌上,挠挠头,“刚才看舅妈那样,我心里也不得劲。”
我没说话,拿起那本皱巴巴的欠条本,翻到前面,看见去年嫂子记的“借村东头王婶2000,买种子”,后面画了个勾,大概是还了。再往前,是十年前的一页,歪歪扭扭写着“收到小姑子20000,盖房用”,旁边画了个大大的五角星。
吊扇还在转,风里的艾草香淡了些。我摸着那页画着五角星的纸,突然想起当年嫂子给我送鸡蛋,揣在棉袄里,一路捂得热乎乎的,说“你坐月子得补”。
只是这亲情账,到底该明明白白记在纸上,还是糊里糊涂揣在心里?换作是你,对着这样的亲戚,会让打欠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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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27xxx38
你孤儿寡母的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