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深秋，地下党员赵兴兰不幸落入敌手。一日，看守的伪军送来饭菜，趁人不备轻叩碗底，低语道："我助你脱身！"赵兴兰心头一喜，连忙对出组织暗号，不料那伪军竟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 【消息源自：《华中抗日根据地情报工作实录》中央文献出版社；新四军老战士回忆录汇编第三卷；江苏省档案馆藏伪政府档案（1942年司法卷宗）】 赵兴兰蹲在牢房角落里数着墙砖，第三排第七块砖缝里卡着半片生锈的剃刀——这是前天送饭的老王塞进来的。他假装系鞋带时摸到的，现在这玩意正硌在他布鞋夹层里，像块烧红的炭。外面走廊传来皮靴声，他赶紧把发馊的玉米面窝头掰成三块，按"两横一竖"摆在破碗旁边。 "今天菜不错啊赵掌柜。"穿着伪军制服的王大有弯腰放饭盆，手指在碗底"咔嗒"敲了两下。赵兴兰盯着对方油光发亮的额头，突然用淮北土话问了句："今早集上韭菜什么价？"这是上周约定的暗语，可老王却皱起鼻子："您记岔了吧？现在哪来的韭菜。"说完还朝门外努嘴，那里分明有半截军刀影子在晃动。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赵兴兰把窝头渣子抹进碗底夹层。米汤泡软的草纸上显出字迹："明日移泗县"。他心头猛地一紧，这和他们约定的营救计划对不上。指节无意识叩着地面，突然摸到砖缝里多出来的纸卷——是半张伪政府的公文笺，邵小平那手漂亮的蝇头小楷挤在公章旁边："佐藤设局，卞塘可跳"。 第二天凌晨的铁链声比往常来得早。佐藤亲自带着四个日本兵，刺刀挑着套崭新的伪军制服。"赵先生换个地方住。"这个中国话比本地人还溜的审讯官笑着，却突然用日语对部下吼了句"盯紧渡口"。赵兴兰佯装踉跄，趁机把剃刀片滑进袖口，冰凉的铁片贴着脉搏突突直跳。 卡车在土路上颠得像筛糠，押车的伪军班长正抱怨："这破车该换......"话音未落就传来"砰"的爆胎声。赵兴兰从帆布篷缝隙看见熟悉的芦苇荡——是卞塘河！车身猛地倾斜时，他听见邵小平在驾驶室扯着嗓子骂："废物！快去后面搬备用胎！"几乎是同时，押车的日本兵突然栽倒在他身上，后颈插着根细竹签。 河面炸开的水花惊起白鹭时，卡车上的伪军还在朝芦苇丛胡乱开枪。赵兴兰在水下摸到提前绑好的麻绳，顺着它潜游二十多米才敢换气。岸上传来更多枪声，但很快变成日语叫骂——邵小平肯定把准备好的血衣扔在下游了。他蜷在渔船舱底，听着船老大和搜查的伪军周旋："老总，这死鱼烂虾的味儿您也查？" 三个月后，洪泽湖西岸的茶棚里，账房先生模样的男人接过布庄伙计送来的靛青染料。阳光照在他新留的八字胡上，那下面还藏着道浅疤——是跳河时被芦苇根划的。茶棚收音机里正播着南京伪政府的新闻："......剿灭新四军间谍团伙，首犯赵某拒捕投河......"赵兴兰和布庄伙计相视一笑，染料罐底粘着张新任务清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