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意大利，一个女人赤身裸体暴露在众人面前，有人用刀划她的身体，甚至还有人将上了膛的手枪对准她，可她却依旧一动不动...... 在艺术的边界上，人性究竟能堕落到什么地步？1974年，意大利，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站在人群中，面前摆着玫瑰、剪刀，甚至一把上了膛的手枪。她一动不动，任由观众摆布——有人用刀划她的皮肤，有人将枪口对准她的头。 这场事件的背后，是行为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1946年，她出生在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父母是二战游击队员，战后在政府身居高位。她小时候跟着祖母生活，感受到一点人性的温暖，但回到父母身边后，却被严格管教，家里像军营，情感表达被压抑到极点。她母亲一边禁止她“炫耀”，一边又在艺术上支持她，12岁时给了她画室。这矛盾的家庭环境，成了她日后艺术叛逆的种子。 在贝尔格莱德美术学院，她学的是正统绘画，受苏联风格影响。后来在萨格勒布读研，接触到小野洋子这些前卫艺术家，她开始觉得，画布太小，身体才是真正的表达工具。1973年，她在诺维萨德教书时，搞了第一场行为艺术《节奏10》，拿刀在手指间戳，试探身体极限。之后《节奏5》，她躺在燃烧的五角星里直到晕倒。这些作品都透着股狠劲儿，像是在跟自己、跟世界较量。南斯拉夫的政治压抑和家庭的控制，让她对权威和人性充满疑问，这一切都为1974年的《节奏0》埋下了伏笔。 1974年，玛丽娜在那不勒斯莫拉画廊搞了《节奏0》。她站在那儿，面前桌子上有72件东西：玫瑰、羽毛、口红这些温柔的玩意儿，也有剪刀、刀片、手枪这些危险的东西。她给自己打了镇静剂，签了协议，告诉观众可以用这些东西对她做任何事，后果她自己担。表演从晚上8点开始，持续6小时。 一开始，观众还挺小心，有人拿玫瑰给她，有人用羽毛碰她。但没多久，气氛就变了。有人拿剪刀剪她的衣服，很快她就被扒得一丝不挂。接着，有人用笔在她身上乱画，有人拿刀在她脖子上划了道口子，血流出来，甚至还有人凑上去舔。暴力一步步升级，有人用刀在她手臂上划，有人把玫瑰刺扎进她手掌。 最吓人的是后半段，有人拿起那把上了膛的手枪，慢慢靠近她，把枪口顶在她额头上，后来又塞进她嘴里。现场的气氛完全失控，有人看热闹，有人害怕，但没人报警。直到另一个观众看不下去，冲上去抢下枪扔掉，才算暂时停下来。6小时结束，凌晨2点，玛丽娜动了一下，观众像是突然清醒，马上散了，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节奏0》不是简单的表演，它像一面镜子，把人性照得清清楚楚。玛丽娜后来说，她没想到观众会走那么远。她原本是想看看，在没有规则的情况下，人会怎么对另一个完全无抵抗的人下手。结果证明，一旦没人管着，人的恶可以肆无忌惮地跑出来。拿刀划她的人，拿枪指她的人，他们不是什么坏蛋，可能就是平时老实巴交的普通人。但在那种环境下，他们就变了。 这场实验也让她出了名。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觉得她勇敢，还有人觉得她就是哗众取宠。但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震动了艺术圈，大家开始讨论：艺术到底该不该这么玩？它跟道德的界限在哪儿？玛丽娜用自己的身体，逼着所有人面对这些问题。 《节奏0》之后，玛丽娜没停下。1975年，她跟德国艺术家乌雷搭档，俩人一块儿搞了好多作品。比如《时间关系》，用头发绑在一起坐17小时；《剩余能量》，乌雷拿弓箭对着她的心脏，弄得人心跳都停了。1988年，他们分手，用《恋人》这件作品告别——从长城两头走，最后见面再分开，成了艺术史上的一段传奇。 分手后，她还是独挑大梁。1997年，《巴尔干巴洛克》拿了威尼斯双年展金狮奖，她在那儿洗牛骨，悼念战争。2005年，她重演了《七个简单作品》，2010年的《艺术家在场》，她在博物馆坐了736小时，跟观众对视，感动了85万人。她还建了个研究所，推广行为艺术。2020年，她在伦敦办回顾展，78岁了还在折腾。她的作品总在挑战身体和精神的极限，也逼着大家思考活着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