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一西路军伤员正坐在街边讨饭,一个国民党士兵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伤员一眼,弯下腰,小声说道:“以后你就在这儿等我,我给你送饭!” 伤员刘克先心头一震,那双因饥饿和伤痛而黯淡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他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将疑惑咽了下去。 眼前这个穿着灰色国民党军服的士兵,是敌是友?是圈套还是救赎?他不敢想,也不敢问。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那个叫刘德胜的士兵,还真就雷打不动地来给他送饭。每天到了饭点,刘德胜就会趁着巡逻或者其他由头,悄悄溜到刘克先藏身的那个破败墙角。 他带来的大多是些粗粝的苞米饼子,偶尔运气好,能从军官的牙缝里抠出点肉末星子,他都会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藏在饼子底下。 刘克先后来才知道,马步芳的部队里,克扣军粮是家常便饭,这点吃食,是刘德胜从自己本就少得可怜的口粮里硬生生省下来的,有时甚至是饿着肚子省下来的。 有一次,刘德胜揣着一个搪瓷缸子过来,里面除了两个黑乎乎的馍,底下竟然埋着小半块咸牛肉!那牛肉干巴巴的,硬得能硌牙,但在刘克先嘴里,却比山珍海味还要香。 他狼吞虎咽,眼泪差点掉进缸子里。他知道,在张掖这种地方,马家军的马刀雪亮晃眼,城墙上还挂着西路军将士的人头示众,这样的私下接济,一旦被发现,那是要掉脑袋的。 刘德胜每次来,都得提心吊胆,四下张望,生怕被哪个眼尖的同僚或长官撞见。 有回他正把食物递给刘克先,一个巡逻小队长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刘德胜急中生智,一把将刘克先按倒,嘴里凶狠地说着“滚远点,别在这碍事”,这才搪塞过去。 事后,刘德胜自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刘克先,这个湖北红安出来的汉子,十五岁就扛枪参加了红军,一路从鄂豫皖打到川陕,再到冰天雪地的河西走廊,担任红九军二十七师的营长。 本以为能杀出一条血路,没想到西路军兵败如山倒。他拖着一条被冻烂的右腿,几个脚趾头早就没了知觉,烂在了行军路上,与大部队失散。 起初身边还有个通讯员,可那孩子进村讨碗水喝,就再也没回来。他一个人,拄着根捡来的木棍,像条孤狼一样在戈壁滩上游荡。饿极了就啃树皮草根,渴极了就喝雪水。 流落到甘州城时,他听说城里有个骆驼店,收容了不少失散的红军伤员。他满怀希望地找去,果然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可还没等他高兴几天,就差点栽在一个曾是红四方面军总医院护士的女人手里。那女人认出他这个“老共产”营长,竟想偷偷去告密领赏。幸亏被其他有良知的战友及时拦下,才没酿成大祸。 即便如此,骆驼店也只是个暂时的避风港,那点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很快也断了顿。绝望,像一张大网,重新将他罩住。 就在这时,刘德胜出现了。这个穿着敌人军装的汉子,不仅给他带来了活命的食物,更带来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 攀谈中,刘克先才知道,刘德胜也曾是我军战士,兵败被俘后才被强征入伍。他压低声音告诉刘克先国共现在合作抗日了,军队改名了,组织正在想办法营救失散在外的战士们。 没过多久,刘德胜又带来一个消息,说几个信得过的弟兄,偷偷成立了地下支部,王定国同志要见他。 第二天,刘克先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如约见到了王定国同志。 在地下党组织的周密安排下,几天后,刘克先在高金城同志的帮助下,拿到了一张写着兰州八办地址的纸条、一封介绍信和八块大洋路费。 他被悄悄送上了一辆从新疆开往兰州的运货汽车。一路上,他将那张薄薄的纸条紧紧攥在手心,生怕弄丢了这回家的唯一凭证。 当他终于站在兰州八路军办事处那简陋却无比亲切的大门口时,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1937年,一西路军伤员正坐在街边讨饭,一个国民党士兵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伤员
谦与谦寻
2025-06-18 15:2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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