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寒冬,袁克捷蹲在宁夏干渠边啃冻硬的窝头,怀里揣着给母亲留的半个白面馍。这个南开大学毕业生如今满手冻疮,却还记得把糖葫芦草把子插在雪地里——红艳艳的山楂像极了他幼时在袁府吃的冰糖肘子。
那夜收工时,监工发现他蜷在渠底,掌心还攥着半截没编完的草蚂蚱。叶蓁摸着儿子冰冷的脚,突然想起三十年前中南海的夏夜,她也是这样握着袁世凯逐渐冰凉的手。
"奶奶,银行来信了……"孙子话音未落,叶蓁已倒在糊满报纸的土墙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窗台上那串落灰的糖葫芦签子,正滴滴答答化着雪水。
三日后,公社派人用运粪的驴车把祖孙俩拉去乱葬岗。车辙印里,六岁的重孙偷偷把银行汇票折成纸船,放进融雪的沟渠。那张1953年中国银行的泛黄信笺,载着六千银元的幻影,晃晃悠悠漂向大山深处,一代名伶终谢幕……(图片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