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马占福在南疆战斗中为国捐躯，荣立一等功。战后，部队领导来到他家看望英雄的母亲，但是却找不到人，问邻居才知道，因为生活太过贫困，马占福的母亲正在沿街乞讨！ 1987年，南疆边境弥漫着呛人的硝烟，青海农村出身的年轻战士马占福在收复某高地的战斗中永远闭上了眼睛，那年他刚满20岁。 战后清点战场时，战友们在他染血的衣兜里发现了一盘录音带，里面反复回响着二十几声带着西北口音的“娘”，每声呼唤都像钝刀割在人心上。 部队首长捧着那枚沾着泥土的一等功勋章往青海赶，同行的还有马占福生前的班长和两名新兵。吉普车在黄土路上颠簸了三天三夜，等找到户籍地址上那个小村庄时，村干部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烈士家属的下落。 最后还是村口晒太阳的老汉看不下去，用旱烟杆指着县城方向：“他娘三个月前就出门讨饭去喽，听说在省道边上搭了个窝棚。” 当军人们顺着坑洼的柏油路找到那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时，正看见她捧着豁口的搪瓷碗向过路司机作揖，老人布满冻疮的手背上还沾着前天要来的半块馍渣，带队的副团长当场红了眼眶。 4年前，这个生在湟水河畔的尕娃打小就爱追着公社武装部干事问打仗的事，家里土墙上贴满了从《解放军画报》上剪下来的图片。 1984年征兵季，他瞒着咳嗽咳出血丝的老娘在公社按了手印，直到接兵干部上门家访，老母亲才攥着儿子磨破袖口的褂子哭出声。 临行前夜，马占福把家里最后半袋青稞面蒸成馍，悄悄塞进母亲炕头的席子底下。 新兵连里这个西北汉子最让班长省心，别人练匍匐前进嫌砂石硌手，他能在碎石滩上来回爬十趟，夜间射击考核打出生涯第一个五十环，团长亲自把大红花别在他胸前。 1986年轮战命令下达时，马占福咬破手指写了三封请战书，最终作为爆破手编入突击队。 那年腊月二十八，突击队顶着炮火向7号高地跃进，敌军暗堡喷吐的火舌压得主攻部队抬不起头，马占福挎着爆破筒在弹坑间蛇形移动，右腹中的那枚弹片让他跪着爬完了最后二十米。 随后，他在陷入昏迷前用全身重量压住爆破筒，为后续部队撕开了关键突破口。卫生员找到他时，这个平素沉默寡言的战士手里还攥着半截没吃完的压缩饼干——那是准备带回家给母亲尝鲜的“稀罕物”。 部队后来在整理遗物时犯了难，马家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立功喜报该往哪里送？由于交通闭塞和基层工作人员疏忽，本该按月发放的抚恤金竟然断了8个月。 马母不识字，以为儿子在部队出息了就能过上好日子，直到揭不开锅才拄着木棍踏上乞讨路。 这事在军区掀起不小的波澜，时任总政治部主任的余秋里将军在通报批评相关责任人的文件上连画了三个感叹号，兰州军区派专员重新核查了西北五省所有烈士家属的抚恤落实情况。 马母被接到西宁干休所那天，炊事班特意煮了碗长长的拉条子，老人却捧着碗喃喃自语：“要是占福能尝口这白面该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