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刚刚结婚,我在齐齐哈尔铁路党校上学。珍孩在哈尔滨亚麻厂车间上班,是三班倒。珍孩就是孩子妈妈,她在家最小,她父母跟邻居都叫她珍孩。那年她23岁。 我头一次去亚麻厂专家楼,小红楼她家,好几家一个大厨房。她穿一件粉红色短衫,一条牛仔裤,半高跟皮鞋,个头比我猛。 看到我俩的邻居的大叔大婶,都窃窃私语,说,珍儿白瞎了,白瞎了啊!我那会儿打心眼里恨那些大叔大婶。我跟珍孩说,俗语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们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珍孩说,她们爱说啥就说啥呗。 头一次去她家,在我看来,要是她父母留我吃晚饭,那就是同意了。我上了三楼,那楼梯设计的很宽很缓,跟走平地差不多,老毛子设计的房子还是有优点的。上了三楼,就闻到菜味了,我就试探的问珍孩,这是谁家?不过年不过节的,吃的这么好?珍孩说,我爸爸去南岗自由菜市场,买的鲫鱼,卖鱼的是隔壁吴大爷的儿子,刚刚从监狱出来的大宝哥。那个年代,哈尔滨就一个自由菜市场,就是在现在的南岗远大鞋城那条街上,摆摊卖鱼的,差不多都是刑满释放的。 我听见珍孩说她爸爸给我买鱼了,就看看手上拎着的袋子里的两瓶茅台酒,我是好几天前就跟我母亲说 ,妈妈,珍孩说这几天领我去她家,我给她父母拿点啥?我母亲说,老四啊,珍孩那姑娘真好,可不能再黄了,她爸爸喝酒不?我说我问过了,喝。我母亲就从柜里拿出来两瓶茅台,说,哄住她爸爸,他爸爸抽烟不?我说,酒就够了。母亲对儿子太好了。 珍孩爸爸1.80多,见到我没说什么,背地里跟珍孩说,电线杆子高,我看这小子将来错不了。现在想想,那两瓶茅台酒起作用了。后来结婚了,我跟珍孩说,得感谢我妈妈拿的两瓶茅台酒,珍孩说,你看看你,得便宜卖乖! 后来九十年代,我们已经分手了,珍孩在大阪给我打电话,说,去医大照顾照顾我爸爸去吧!要不没有机会了。她爸爸脑血栓,我去照顾了半个月。 她爸爸去世的时候,珍孩领个日本老头回来的,在殡仪馆,我也流泪了,那眼泪是及其复杂的眼泪。 我耳朵边一边边响起,珍孩在都岛小玉家,抓住我俩的时候,她跟小玉对视,说的话:“我不是过来跟你打架的,我是过来告诉你,我们孩子四岁了!”
那年我们刚刚结婚,我在齐齐哈尔铁路党校上学。珍孩在哈尔滨亚麻厂车间上班,是三班倒
嘉勋生活
2024-10-22 08:3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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