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对重新钻研“经方”充满兴趣,是因为前段时间读雷昌林老先生的书受到启发。
雷老治病,每从太阳、少阳、阳明等“三阳”入手,调营卫、利胆、清脾胃肝胆湿热,对于卫虚证加小剂量的黄芪(15-20克),其余用补药的时候不多,而对桂枝、石膏、大黄、青皮、金钱草等运用纯熟,很受伤寒杂病论的影响。
单纯补益,很少能真正治好“疾病”,哪怕疲劳、懒动、精神萎靡、肢体酸重疼痛、怕冷、手足不温、大便稀等看似典型的“虚”证,用补药能迅速稳定起效的也寥寥。
比如我昨天看一个病人,主诉是月经先期,半月来一次月经,这样两个月了,以前月经都正常。同时伴有怕冷,不易出汗,颈项僵硬,膝盖怕冷疼痛,精神疲惫,夜寐不安,脉紧舌白。我问她你两个月前感冒过吗?她说两三个月前重感冒一次,缠绵十余天才勉强好转。那么这还是一个外感表证没有完全解除的状态,不能单纯按照中医妇科的思路、用常法去调月经,而是要从整体去调“态”。
我22年底首阳时,病情缠绵达一月之久,第一周畏寒发热关节疼痛,第二周咳嗽、脓痰、鼻塞鼻涕,第三周嗅觉消失、精神萎靡,第四周嗅觉才逐渐恢复。说实话,我有点退缩,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失去了信心,我想我自己都搞成这个样子,我还能做个好中医吗?今年3月我二阳了,当然没有第一次重,但各种症状还是次第到来,第一天晚上喉咙干痒不适,第二天下午傍晚凛凛畏寒、关节疼痛,发热多少度我也不测了,睡前吃了两粒泰诺(酚麻美敏,我觉得其作用类似麻黄汤),第三天下午仍有些许畏寒,关节隐隐作痛,于是睡前再吃两粒泰诺。第四天晨起咽喉干燥脓痰,小柴胡颗粒2包,日3次。第5天鼻塞流鼻涕,感冒清热颗粒2包,日3次。第6天剧烈咳嗽,清稀白痰,咽喉干痒,念慈菴川贝枇杷膏。第7天除了鼻音,没有其他症状了。约第10天嗅觉完全恢复。比首阳的体验感好太多了。前天听毛进军教授讲课,完全对应,他说新冠一忌寒凉清热解毒,二忌过分辛温,因为这个寒湿疫毒刚开始就化热化燥,入里很快,后又出表,不出表则病不能愈。
不学伤寒,无以知机体面对外来邪气时的症状反应,无以知其寒热虚实表里阴阳的病机,无以知其通治之法。不学伤寒,如盲人摸象,无法高屋建瓴。但是,我们学习伤寒和经方是为了更全面地应对临床问题,而不是为了抛弃旧有的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