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八路军在公路上伏击日军,排长见日军人数太多,就下令撤退,谁知一个小战士却没有听到:“排长,鬼子来了,还打不打呀?” 喊声是从土坡下的蒿草里传出来的,带着点河北乡下的土腔,脆生生的,在深秋的风里格外响亮。排长李大海心里咯噔一下,恨不得冲过去捂住那小子的嘴。他蹲在坡顶的老槐树下,扒着树皮往外瞅,公路上的日军正排成两路纵队往前走,钢盔在太阳底下晃着冷光,数了数,足有两百来人,还跟着三辆卡车,车厢上蒙着帆布,看轮廓就是歪把子机枪和迫击炮。这和之前侦察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原本以为就是个三十人的小运输队,没成想是鬼子的加强中队。李大海1938年就跟着部队打鬼子,平型关的尸山血海他见过,战友的肠子挂在树枝上的模样他忘不掉,他不能让手里这三十多个弟兄去送死,咬着牙才下的撤退命令。 没喊人的小战士叫石头,才十六岁,是部队里最小的兵。他爹娘是去年被鬼子的“扫荡”队害死的,房子被烧了,村里的井被填了,他跟着幸存的老乡跑了三天三夜,才找到八路军的游击队。他进部队的时候,连枪都端不稳,李大海把自己的旧绑腿给了他,还教他怎么瞄准,怎么躲炮弹。今天是石头第一次参加伏击战,趴在蒿草里憋了快两个小时,手心全是汗,耳朵里嗡嗡响,刚才李大海扯着嗓子喊撤退,风正好往坡下刮,他光顾着盯着公路尽头的尘土了,压根没听见。这一嗓子喊出去,公路上的日军立刻停了下来,几个尖兵端着枪往土坡这边瞄,叽里呱啦地喊着日语。 李大海骂了句娘,从腰里拔出驳壳枪,对着身边的老班长使了个眼色。老班长心领神会,挥挥手,带着几个战士往左边的山沟里撤,那边有片密林,能掩护大部队脱身。李大海自己则猫着腰,顺着坡往下滚,直奔石头藏身的地方。石头看见排长冲过来,还傻乎乎地问:“排长,咱咋不打呀?俺都瞄好了,最前头那个鬼子官,俺能一枪撂倒他。”李大海没工夫跟他废话,拽着他的胳膊就往蒿草深处拖,石头的布鞋掉了一只,脚后跟蹭在碎石子上,火辣辣地疼,嘴里还嘟囔着:“俺要打鬼子,俺要给俺爹娘报仇。” 就在这时候,枪响了。子弹擦着李大海的头皮飞过去,打在旁边的土坷垃上,碎成一片。鬼子的机枪响了起来,哒哒哒的声音像炒豆子,蒿草被扫得乱飞,断草叶子溅了两人一身。李大海把石头按在地上,压着嗓子吼:“你想找死是不是?鬼子多少人,咱多少人?”石头被吼得一哆嗦,扭头往公路上看,这才看清那些密密麻麻的鬼子兵,还有卡车上架着的机枪,他的脸一下子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李大海拽着石头往山沟的方向跑,身后的枪声越来越密。有个战士跑慢了一步,腿上中了一枪,咕咚一声栽在地上。李大海想回头救他,那战士却挥着手喊:“排长,别管俺,快撤!”话音没落,又一梭子子弹打过来,那战士就不动了。石头看得眼睛都红了,眼泪哗哗往下掉,他咬着牙,把掉了的布鞋捡起来,攥在手里,跑得更快了。 大部队撤到密林里的时候,清点人数,少了三个弟兄。李大海蹲在树底下,掏出烟荷包,卷了根烟,却怎么也点不着。石头走过来,低着头说:“排长,俺错了,俺不该喊那一声。”李大海抬起头,看见这小子的脚后跟磨出了血,裤子也撕开了个大口子,脸上还沾着泥。他把烟卷扔在地上,踩灭了,拍了拍石头的肩膀:“错了就记住,打仗不是逞能,活着,才能多杀鬼子。”石头点点头,把攥在手里的布鞋抱在怀里,眼泪又掉了下来。 没人知道,那天下午,李大海带着几个老兵,又摸回了伏击的地方。他们借着夜色,把牺牲的三个弟兄的尸体拖了回来,埋在密林深处的山岗上,坟前没立碑,只插了三根松枝。石头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说:“俺以后一定听排长的话,俺一定多杀鬼子,给你们报仇。” 1945年的秋天,这样的伏击战在华北的公路上天天都在发生。鬼子的日子已经到头了,他们的据点一个个被端掉,运输队一次次被劫,可他们还是在负隅顽抗。八路军的战士们,有像李大海这样的老兵,也有像石头这样的新兵,他们手里的枪有的是缴获的,有的是自己造的,他们的衣服破烂不堪,他们的肚子常常饿着,可他们的眼睛里,都燃着一团火。那团火,是爹娘的仇,是乡亲的恨,是等着鬼子投降的日子,是盼着庄稼能好好长起来的念想。 战争从来都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打赢的,撤退不是懦弱,冲锋不是鲁莽,每一个命令的背后,都是对弟兄们的命的牵挂。那些在战场上喊出“还打不打”的小战士,终会在炮火里长成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们会记住牺牲的战友,会守住这片用鲜血染红的土地。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