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美援朝五大名将十大虎将：彭德怀、邓华、韩先楚、洪学智、杨得志在列…… 汉江那一晚，坑道口马灯晃着，第五十军军部缩在山窝里。 蔡正国把帽子往桌上一扔，烟还夹在指间，刚和几个团长嘀咕完怎么在南岸多顶几天，炸弹就压了下来。等警卫员从烟土里把他拖出来，头胸都被弹片打穿，四十四岁停在汉江边。 这位江西永新的穷小子，从二十年代末扛枪跟队伍走长征、打抗战，一九四九年升到第四十军副军长，一九五〇年十月十九日带兵过鸭绿江，入朝没几天就指挥一二一师在两水洞咬住两万多美军，给温井、清川江那一线赢来机会，第一次战役账上记着歼敌五万多。 后来换到第五十军，英军二十九旅坦克营栽在他手里，汉城是他的人先打进去，白云山、“血岭”这些地名也跟着写进战史。军部被炸的消息传回去，彭德怀半天说不出话，毛主席只轻声念了句“又折一员骁将”。 “骁将”三个字，搁在朝鲜山沟里，不止他一个扛得起。 湖北阳新的胡乾秀，十二岁拉童子团，十几岁进红军，从苏区打到新四军，高邮三垛河设伏干掉两千多日伪军，还俘获伪少将和日本顾问，被谭震林叫作“老虎”。 新中国成立后，他进南京军政大学，书刚翻热乎，一九五〇年三封急电把人又拎回前线，当上第二十军五十八师参谋长。长津湖东线那年冬天，五十八师徒涉冻湖，拿下上坪里、松亭里，黄草岭阵地告急，他把残部凑成四个连顶上去。 十二月二十日敌机轰炸，指挥所被砸穿，他被炸断大腿，往后方抬的路上因缺医少药没再醒来，小儿子只活在妻子肚子里。 辽东方向，也有老资格的“虎将”。 江西吉水的罗春生，一九一六年生，三十年参军，跟着红军、八路军一路打过来，解放战争里在第四十军带着一五三师、一二〇师转战东北。 一九五〇年十月十九日率部入朝，在第一次战役龙头洞一带打出“一个师吃掉敌一个团”的战例，一九五一年升任一一八师师长。又过了一年多，涟川前线新寺洞拂晓遭敌机空袭，这位三十六岁的师长留在山坡上，战报只留下一行“小字”。 在同一支军里，山东寿光的汤景仲负责出谋划策。 这个三九年入党的老兵，打过鲁中、东北，进朝鲜后在第一次战役设计埋伏圈诱敌深入，整建制吃掉对手，后来在第四次战役带着部队在山高雪深的阵地和敌人对耗。 一次翻车把手臂撞伤，他刚能抬得起手又回到前线。 一九五二年，部队接防原六十四军防线，他和师长蹲在山坡上商量工事布局，敌机突然扎下来，一阵轰炸过后，这位一一八师参谋长三十五岁定格。 三十九军那边，换成了一批更年轻的面孔。安徽金寨的吴国璋，一九一九年生，从童子团、小红军干起，跟红二十五军长征，鄂豫皖、川陕苏区都摸爬滚打过，后来在一一五师、东北民主联军、第四野战军一路升上师长，辽沈、平津、广西这些仗都没落下。 一九四九年被派去越南当援越抗法顾问，抗美援朝开打时，他本在云南回内地治胃病，硬是请战入朝，那时候失散二十多年的母亲刚有消息，他丢下一句“等打完仗再说”，转身成了志愿军三十九军副军长。云山战斗是这支军的敲门砖，装备差一大截的志愿军，把美军打得又惊又怒，自己心里那点“恐美”也打薄不少。 一九五一年十月六日，他在志愿军司令部开完会，回军部路上遭敌机扫射，吉普车被炸翻，三十二岁的副军长倒在平壤附近的公路边。 江苏涟水的薛剑强，比他还小两岁。 这个从县大队指导员干到团长的干部，抗美援朝时任三十九军一一六师参谋长。 一九五一年一月，突破临津江的釜谷里一仗，阵地前沿炮火连成一片，他在人堆里组织突击，冲锋号一遍遍响，最后自己没能跟战友一起从山上下来。朝鲜把那座山改名“剑强岭”，算是替这位三十岁的参谋长留了个记号。 河南商城的蔡启荣，一九一九年生，十三岁参加革命，走过长征，解放战争在第二野战军当团长，参加淮海等大战，后来部队整编成三十五师一〇三团，他继续当团长，师长是李德生。抗美援朝爆发，他成了第十二军三十五师副师长，人前人后都叫他“虎将”。 一九五一年六月，第五次战役敌军靠几百架飞机护着坦克猛推，他跑到前沿指挥，阵地没丢，人倒在炮火里。 这些名字摊在纸上，背后连着的，是清川江、云山、温井、临津江、长津湖、汉江这一串地名。 那几年中国刚从积贫积弱里喘口气，坦克没几辆，像样的防空武器不多，空军刚起步，对面却是美军和一堆盟军，外头谁也不看好。 一九五〇年毛主席下了决心，说“必须参战，不参战损害极大”，志愿军一百九十万人的身影才出现在这些山谷里。西方不少国家从那之后不敢再随便拿中国当“挨打的老病号”，东欧很多国家对中国的态度也稳了不少。 对新中国来说，更要紧的是，靠着这一仗换来一段相对安稳的日子，有力气办工厂、修铁路、盖学校。这些倒在冰雪和硝烟里的“十大虎将”，没上过几回新闻，没走过阅兵方阵，却一点点把后来的人，送上宽阔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