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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的北平城,寒风卷着沙尘敲打着“施今墨诊所”的木门,可诊室内的气氛比窗外

1929年的北平城,寒风卷着沙尘敲打着“施今墨诊所”的木门,可诊室内的气氛比窗外的寒冬更凛冽。掌柜的刚从街上带回消息:南京国民政府已通过余云岫的《废止旧医以扫除医事卫生之障碍案》,主持行政院的汪精卫更是对废止中医态度坚决,一场灭顶之灾正朝着千年中医袭来。施今墨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白,杯中的枸杞水早已凉透。他想起自己弃政从医的初心——辛亥革命后袁世凯篡夺果实,壮志未酬的他本想以医术救民于疾苦,可如今连中医的存续都成了问题。更让他揪心的是,北平城内的中医诊所已陆续关门,不少老中医对着祖传的药柜垂泪,患者们要么辗转求购西药,要么只能听天由命。就在这时,诊所的门被撞开,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的管家模样的人跌跌撞撞闯进来,身后跟着四个抬着担架的仆人。“施大夫,求您救救我家老夫人!”管家声音发颤,“西医看了半个月,痢疾越治越重,已经水米不进三天了,汪院长……汪院长说再不行就准备后事了。”施今墨心中一震——汪院长便是汪精卫,担架上躺着的竟是他的岳母。旁边的徒弟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师父,这可是汪精卫的家人,他正要废中医,咱们……”施今墨却已迈开脚步走向担架,沉声道:“医者面前,只有病人,没有政见。”他俯下身,先用手指搭在老夫人腕上诊脉,又翻开眼睑仔细观察,随后拿起桌上的体温表量了体温,还取出听诊器听了心肺——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既守中医望闻问切的根本,又不排斥西医的诊疗工具。片刻后,他眉头舒展:“脉象沉涩但尚有生机,是湿热阻滞肠道,气阴两虚所致。”徒弟磨好墨,施今墨提起狼毫笔,在宣纸上挥毫疾书。笔锋流转间,一对对“药对”跃然纸上:旋覆花配代赭石,一宣一降化痰止呕;薤白配全瓜蒌,一通一降宽胸散结;再加上天冬、麦冬养阴润燥,桃仁、杏仁润肠通便。药方末尾,他特意注明“水煎服,每日一剂,三剂见效”。管家接过药方时仍半信半疑,毕竟西医的特效药都已失效,这几味寻常草药能有奇效?第一剂药煎好后,老夫人喝下便沉沉睡去,原本昼夜不止的腹泻竟真的停了。三剂药服完,管家再次上门时,脸上的焦虑早已换成敬畏,身后跟着的仆人手里捧着鎏金托盘,上面放着百两白银。“施大夫,老夫人能下床喝粥了!汪院长让我务必请您去府上一叙,还有……这诊金您务必收下。”施今墨却推回了托盘,只接过管家递来的拜帖。当他走进汪府书房时,汪精卫正背着手站在窗前,看见他进来便转身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施大夫医术高明,是我之前对中医有偏见。”施今墨直言不讳:“汪院长,中医能治您岳母的病,也能治天下百姓的病。若废止中医,数千万百姓将失却诊疗之途,岂非得不偿失?”那天的谈话持续了两个时辰,施今墨不仅讲了中医的辨证施治之道,还拿出自己多年来中西医结合的诊疗记录,甚至提出创设中医疗养院、改良中药提炼的设想。汪精卫看着岳母日渐康复的模样,又听着施今墨有理有据的论述,终于松了口:“施大夫所言极是,此事我会重新考量。”没过多久,南京国民政府便宣布搁置《废止旧医案》,北平城的中医诊所陆续重开,药铺里又飘起了熟悉的药香。徒弟不解地问:“师父,您当初就不怕汪精卫迁怒于您吗?”施今墨正在整理药方,闻言抬头一笑:“我怕的是千年医术断在我们这代人手里,怕的是百姓无医可求。至于个人安危,早已置之度外。”后来,施今墨用行医所得创办了华北国医学院,在《医戒十二条》的第一条就写下:“医之为业,为人而非为己也”。多年后,当有人问起那段往事,他总说:“不是我救了中医,是中医的疗效救了自己,而我们医者,不过是守住了治病救人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