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开玩笑，摸着她肚子说，哟，几个月了？ 她一个丈夫刚走一年的寡妇，脸“刷”一下就红了，又羞又臊。 第二天跑去医院，结果被医生指着鼻子骂：怀什么孕！你这是个两公斤的瘤子！肠子都快粘到后背了，没文化吗？ 她哪是没文化，她是心死了。 丈夫走后，她为了逃离那个到处都是回忆的家，把自己“流放”到大山里，拼了命地教书，好像把自己累垮了，心就不疼了。 身体的警报，哪有学生的中考重要。她硬是把止痛片当饭吃，熬到把那届孩子送进考场，才去挨了那一刀。 术后27天，又站回了讲台。 她见过太多让人喘不过气的事。为了给上初中的儿子攒补习费，就让读高三、成绩很好的女儿退学。十五六岁的姑娘，挺着大肚子，眼神里一点光都没有。 她要把这些女孩从泥潭里拽出来。 为了给她们建一所免费的高中，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乞丐。被人放狗咬，被人当街骂是骗子，五年，就讨来一万多块钱。肋骨都摔断过。 所以她后来才那么“狠”。 有个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哭着打电话说跟不上城里同学，想退学。 她不劝，直接在电话里吼：你是要脸，还是要滚回来打工重复你妈的命？！ 那个女孩，后来两年都没敢联系她。 可她没退学。 她就是这样，把自己的命，一分一分掰碎了，揉进了这所学校里。 工资、奖金，全捐了。自己穿着几十年的旧裤子，用着早就被淘汰的老人机。 她说，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丧葬费。 她什么都不要了，就想守在那，看着山里的女娃娃们一个个穿着校服走出去。 走出去，别回头，千万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