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劝李隆基不要重用李林甫,李隆基不听,劝李隆基杀安禄山,也不听。李隆基逃到四川之后,才后悔,于是派人去韶关祭奠张九龄。张九龄之后大唐再无贤相!开元盛世最后的贤相,他的离场也意味着开元盛世的落幕。
在公元756年冬,唐玄宗蜷缩在蜀地行宫的火炉旁,颤抖的手指划过一封泛黄奏章,那是张九龄二十年前力谏诛杀安禄山的文书。
而此刻窗外风雪呜咽,似在嘲弄这位奔逃天子的迟来悔悟,曲江风度,他年卜相孰如之?
他是大唐最后的贤相,也是大唐最后的良心,他一生一心都在为大唐考虑,他就是张九龄。
张九龄作为唐朝开元年间的一代贤相与文坛宗匠,其多重贡献铸就了不朽历史地位。
作为宰相,他力行直言进谏、选贤任能,以不徇私枉法、不附权贵"的刚正风骨为开元盛世奠基。 可惜他的所有建议都未被采纳,就像是有人告诉你这地下埋有钱,你不仅不信而且还以为他在骗你,张九龄大概当时就是这个样子把。
话说在韶州曲江的竹林深处,七岁赋诗惊动刺史的神童不会想到,自己将成为盛唐最后的良心。
当张九龄于702年进士及第踏入长安时,这座帝国都城正被门阀世族的阴影笼罩。
岭南寒门的出身本应是仕途枷锁,但他的文章却如利刃划破陈腐,考功郎沈佺期阅卷时拍案称奇,文坛领袖张说更赞叹其文“有如轻缣素练,济时适用”。
在玄宗亲手点燃的开元盛世里,张九龄像精密运行的齿轮。
他修订的《唐六典》成为帝国行政法典,推行的“不历州县不拟台省”选官制度为寒门子弟打开仕途。
那年玄宗欲给戍边将领张守珪加宰相虚衔,张九龄以名器不可假力阻,当宠妃武惠妃阴谋废太子,他怒斥说客守护国本。
紫宸殿的夜烛常映照他批阅文书的身影,脊背在官服下渗出脓血,伴随半生的顽癣,随直言谏诤日益溃烂。
直到开元二十三年秋,范阳押送来一名肥硕囚犯。
张九龄凝视安禄山异于汉人的深目高鼻,奏章字字如刀,禄山狼子野心,面有逆相,臣请因罪戮之!
但是玄宗却笑着摆手,而且反手将这颗定时炸弹放归河北。
此刻李林甫正立于柱后阴影中,嘴角勾起微妙弧度,他刚向玄宗进言,胡人勇决习战,寒族孤立无党。
而危机在次年全面爆发。
当玄宗欲提拔目不识丁的边将牛仙客为尚书,张九龄的激烈反对终触帝王逆鳞。
就在罢相诏书下达那日,五十九岁的他解下云雁纹紫袍,将牙笏交给金吾卫。
跪别时那句“慎用李林甫,慎防安禄山”的忠告,被淹没在宦官宣旨的尖利尾音里。
春明门外,老马驮着几卷诗书走向荆楚,长安城门的朱漆在暮色中如凝固的血。
而张九龄的离场如同抽走最后支柱。
李林甫执掌中书令后立即推行“循资格”,也就是按年资而非才能升迁,寒门仕途就此断绝。
之后他更纵容玄宗将全国精兵交予安禄山等胡将,范阳军营日夜铸造的刀剑寒光,映照着长安梨园《霓裳羽衣》的翩跹水袖。
被贬荆州的张九龄在江畔写下《感遇十二首》。
其中“草木有本心”的孤傲宣言,与帝国崩塌的轰鸣形成诡异和鸣,李林甫派人凿断各地进京驿道,阻断民情上达。
杨国忠在南诏葬送六万唐军,尸骨未寒又强征新兵。
755年冬,安禄山起兵范阳,十五万铁骑踏碎盛世幻梦,应验了二十年前的死亡预言。
在马嵬坡白绫勒断杨玉环脖颈时,玄宗在溃逃御辇中翻出泛黄奏章。
张九龄批注安禄山必反的朱砂字迹如新鲜伤口。
当祭使抵达韶州曲江,只见青草覆盖的坟茔背倚青山,面朝静水,恰似主人生前遗世独立的姿态。
追封太傅的诏书在火盆中卷曲成灰,而那句“悔不用公言”的哭喊,终被安史之乱八年的战鼓声吞没。
洛阳龙门石窟的月光至今照着盛唐残影。盛世崩塌的起点,往往从驱逐清醒者开始,当736年的马车载走最后一位直臣,王朝便在谄媚的赞歌中滑向深渊。
曲江祠堂里那尊布满裂痕的塑像仍保持执笏进谏的姿态,警示后人,一个王朝最大的危机,不是叛军压境,而是忠言绝迹。
作为一个帝王昏庸无道也就算了,老天派了个人拯救你,你还不乐意,偏偏对着干,你不灭亡谁灭亡,纯纯就是自取灭亡。
用户10xxx49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