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闺秀与留洋学生(中) 那次茶会回来之后,尔娟便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在铸铁小床上来回颠簸,夜里她做梦,梦见自己像一艘小船在海里晃来晃去,前面一片黑茫茫,不知要飘向何方。 白日里,她懒懒坐在钢琴边,一言不发,那琴谱也没有翻上几页。 原先在老家的时候,县里有个教会小学。里面有一架钢琴周末是向小姐们开放的,教钢琴女先生当时就说在天津上海这种地方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得能弹上几曲,在社交的时候要用的 所以尔娟勉强能够在琴上走一两支曲子,来到了这里,和堂姐一起共用一个俄国女先生,她一再强调尔娟的指法都不对,得重新来。 是啊,自己好像什么都不对,都得重新来… 很快,朱家三少爷的信到了。尔娟被从楼上换下来,大妈郑重的交给她,随后说道: 你们年轻人的社交,我们是不干预的,上去看吧。 呀。尔娟觉得自己登时脸就红了,红的像个洋柿子。就连耳垂都沉甸甸的。她不知是怎么跑回的3楼,躲进自己的小房间里,跟那看信。 其实信上也没什么,只是那位洋学生问她,茶会之后回家累不累?大太阳地里坐着。会后有好几位小姐都说中暑了呢,下次那种活动不想让你参加了,总觉得你意兴阑珊的。密斯赵,你喜欢画画吗?我听你堂姐说你的画画的很好,下周我们一起去音乐堂的玻璃画廊。那有个画展,人不多,我们可以独处一会儿。 这封信到底给不给堂姐看呀?尔娟立刻想到了这个问题,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堂姐的脚步声。 呵呵呵。 看什么呢? 一双热热的手糊在了她的肩膀上,堂姐要比她长得高,身材也壮一些,烫烫的手掌让尔娟觉得有一些灼热感。 哎呀,尔娟是那种冷冷的女孩,雪白的皮肤。像只纤细的花瓶。那种官窑青花。青色的花纹上闪着光。 提出这个比喻的人是朱老太爷。尔娟,在茶会上就这么叫他。 朱老太爷好。 可对方呢,却拧起眉毛说: 叫先生就可以了,这里可不是你们那个县城,我可没有穿长袍马褂。 这一下弄得尔娟囧死了! 不过好在在长辈面前,尔娟倒不怕,她从小是个被父母喜欢的孩子,那位40多岁的中年先生身材挺高大,显得很壮实,穿着深蓝色的亚麻西装,他望了望尔娟,然后说道:小姐请尽兴吧。今天的活动是纺织俱乐会举行的,下次你们要是有时间,多到我们会里来做做义工,我们需要年轻的女士呢,省的全是老头子。闷死人! David David,你在这儿呢? 草坪那边有人喊了一声,抬头一看,好像是个30出头的美妇人,她穿着一件丝光缎的茶歇裙,脖子上挂着一挂长长的项链,是用那种珍珠,琥珀,玛瑙,各种各样的小珠子穿的。八宝坠。头发卷卷的,紧贴着两鬓,学的是黄蕙兰。 哎,小傻子,我觉得他父亲挺认可你的,你看跟你说话的时候笑容挺多的,所以我觉得那个洋学生可以做你的黑漆板凳了。 堂姐,你别瞎说。什么黑漆板凳什么意思? 傻子。就是英文丈夫的意思啊,你看你刚来了没多久就得了,个好板凳,呵呵呵! 朱家的生意做的很好,手面很大,不但有纺织,而且还在面粉制糖厂里都有股份,那个洋学生行三。虽说是庶出,但他家男丁并不多,只有三个,怎么分也能够分到一份家财呀。 啊?他是庶出啊,我没看出来。 庶出又不写在脸上,他妈是个丫头,这大家都知道的的。 他家那老爷子。哦,就是那个朱芷宜。也留过学。老家的太太是不喜欢的,据说生了两个儿子也不带在身边,然后娶了个二太太,结果是个瓦窑。生了三四个女儿,所以这个丫头生的三少,也算是宝贝了。 很快,尔娟接到了一封信上来不罗嗦,母亲直接就写: 我听说了,好像有个朱家看上你了,唉,你可要活泛一些,明白吗?不能像木头桩子似的,你得跟人家说话聊天。哎,要活泼。朱家的生意,做的那么大,你要是嫁过去,不愁没钱贴补娘家。好孩子妈这一项就指着你了! 什么呀?尔娟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粘在昆虫网上的知了,动不了了,还没怎么着呢?这就论婚姻了。 哎呀。你又不是那真正豪门里的小姐,可以肆意青春,玩个三四年,像你,19了,在天津这地方正是最好的结婚年纪,你可别犯傻了,真遇见那种浪子,拖你个三四年,到时候你就惨了。 很快朱家三少爷又有信来了。约尔娟在画廊见。两个人一起去看了一个什么艺术展,这也是有纺织协会赞助的一个很大的活动,来了好多头面人物,但尔娟并不怎么敢往台上看,她只是在暗地里拿眼睛瞟着身边的那个人,虽说有些瘦,但个子高,彬彬有礼,像模像样的,就是他吧,想想这也是自己能够找到的最好的板凳了。 后来他们又见了面,是在跑马场,尔娟不敢骑马,鼓足勇气,也不敢靠近那畜牲,她的脸都吓白了。但是呢,在场上七八个男人正在那里驰骋着,他们穿着短袖的衬衫,手里挥舞着马球杆,哎这不和古代的骑士一样吗? 家父喜欢这个,真闹不清,这有什么可玩儿的。三少突然变了脸色,拉着尔娟就走了,脚下的草地软软的踩上去,让人总觉得没有根!结(大结局在明天,上级主页里找)
庭院里的闺秀与留洋学生(中) 那次茶会回来之后,尔娟便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在铸铁
心巧克力
2025-07-25 22:4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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