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结婚两个多月了， 我发现儿媳总体挺好的。 就是有个让我无法接受的毛病，

儿子结婚两个多月了， 我发现儿媳总体挺好的。 就是有个让我无法接受的毛病， 她不吃的都顺手夹到我儿子碗里。 碗里的"小别扭" 晚饭的红烧排骨刚上桌，我瞅着儿媳又夹了块带肥的往小伟碗里放。油星子溅在白瓷碗沿上，小伟头都没抬，筷子一拨就把排骨扒拉进嘴里。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次了？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心里像塞了团棉花。 俩孩子结婚刚过俩月，儿媳晓梅样样都好。早上起得比我还早，把小伟的衬衫熨得笔挺；周末会挽着我去菜市场，知道我爱吃软乎的茄子，专挑那种紫莹莹的嫩果；就连小伟以前丢三落四的毛病，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 可就这一点——她不吃的东西，从来都是随手往小伟碗里塞。 青椒炒肉里的青椒，她夹起来，手腕一转就到了小伟碗里；鲫鱼肚子上的刺多，她挑拣干净的鱼肉自己吃，剩下带刺的部分，眼皮都不抬就往旁边拨；今天这排骨，她专挑瘦的啃，肥膘子全给了小伟。 "晓梅啊，"我放下筷子，尽量让语气听着平常，"不爱吃肥的就放盘子里，小伟也不爱吃太肥的。" 晓梅愣了下，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小伟赶紧打圆场："妈，没事，我爱吃。"他说着还特意把那块肥肉嚼得吧唧响。 晓梅低下头，小声说："在家我妈也总把我不爱吃的夹给我爸，习惯了......" 我这才想起，上次去晓梅家吃饭，她妈确实把不爱吃的香菜全拨给了她爸，她爸乐呵呵地全吃了，还说"你妈不爱吃的，都是我的宝贝"。 可心里还是不得劲。我拉扯小伟三十年，从小就教他"自己的碗自己清"，现在倒好，成了媳妇的"垃圾桶"。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推了推旁边的老伴："你说晓梅这习惯，是不是太不把小伟当外人了？" 老伴打了个哈欠："你忘了咱年轻时候？你不爱吃葱，哪回不是我替你挑出来？" 我一时语塞。好像还真是，当年包饺子，我总把馅里的葱全夹给他，他从来没说过啥。 第二天早上，晓梅煎了荷包蛋。她把蛋黄全挖出来放自己碗里，蛋白往小伟面前推。小伟刚要张嘴，我突然说："晓梅，小伟其实也爱吃蛋黄。" 晓梅和小伟都愣住了。我笑着夹起自己碗里的蛋黄，放进晓梅碗里："我这牙口不好，吃不了太干的，你替我吃了吧。" 晓梅的脸一下子红了，慌忙把蛋黄往回推："阿姨，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我按住她的手，"一家人过日子，哪有那么多讲究。只是啊，以后不爱吃的，咱放盘子边上就行，谁爱吃谁夹，省得给小伟塞多了，他想给你留块排骨都没地方放。" 小伟在旁边挠着头笑："妈说得对，昨天那排骨我其实想给晓梅留块带脆骨的，结果碗里全是肥的，没地方搁。" 晓梅"噗嗤"笑出声，眼里的不好意思散了，多了点亮晶晶的东西。她夹起自己碗里的蛋黄，掰了一半放进小伟碗里："那咱以后分着吃。" 晚上吃饭时，我特意观察了。晓梅夹起一块带肥的排骨，犹豫了下，轻轻放在盘子边缘。小伟看见了，伸手就夹过去："我来解决，这块肥瘦正好。" 晓梅瞪了他一眼，却把盘子里最瘦的一块夹给了他。俩人手忙脚乱地互相让着，筷子碰在一起，像小时候玩的击掌游戏。 我端起碗，喝了口热汤。心里那团棉花好像被这热气熏开了，软乎乎的。原来年轻人的相处，有他们自己的章法。晓梅不是不尊重小伟，是把他当成了能随便"麻烦"的自家人；小伟也不是没脾气，是愿意接住她那些"不爱吃"的小任性。 就像老话说的，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重要的不是谁给谁夹了多少菜，是有人愿意接，有人愿意给。这一碗一筷里的小别扭，慢慢就成了别人家学不来的小默契。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小伟和晓梅碰在一起的碗沿上，亮闪闪的，像撒了层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