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28岁的吴信泉看上了16岁的俞惠如,李雪三:我去找她谈谈 【1945年8月13日夜】“李主任,小俞的眼神不一样。”吴信泉脱下帽子,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笃定。 灯光下,这位出身江西农家、枪林弹雨里打出一身伤痕的三师二旅政委,脸上少见地露出几分少年般的局促。李雪三愣了两秒,随后笑道:“老吴,你是真动了心?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一句话,把办公室里那股硝烟味冲淡了不少。 要追溯这个念头,还得把时间拨回到五年前。1940年春天,苏北运河上冷风直刮,吴信泉率部东渡,准备在盐阜一带另起炉灶。一次转场途中,他在板桥镇遇见个拿着喇叭给群众读《抗敌歌》的小姑娘。姑娘嗓音亮,脸蛋黑红,一头短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却自顾自站在麦秆垛上指挥大伙合唱。吴信泉就那样站在河边,看了足足一刻钟——他那年二十八,对方不过十六。战事迫紧,他没来得及问姓名,只记住了那双闪着光的眼睛。 忙完建根据地、清缴顽匪、修织游击交通线,他常在营地里想起那双眼。可部队一天一个地方,全程没有回头路,他只能把念想压进背囊。谁也没料到,几道命令、一场调防,1945年夏天他进驻泗县魏营区,居然与那姑娘再次相逢——这回姑娘已是二旅宣传队的小队长俞惠如。 俞惠如出身盐阜渔村,自幼唱小曲儿换杂粮。十二岁随救亡队跑前线,识字不多,却能把保留下来的新闻稿改得声情并茂。她说自己“上过最好的大学——老百姓的饭桌”,从饿肚子到端马枪,全靠一口气撑着。因表现突出,金明批准她转入二旅,很快就成了宣传队里的骨干。吴信泉在各营走访,时常到排练场旁听,看她带队排戏,眼神里的光比五年前还亮。 抗战将败未败,兵荒马乱中谈婚姻并不浪漫。吴信泉知自己三十而立,再上前线,子弹不长眼,不想留遗憾。他翻看作战地图,边圈标记边告诉李雪三:“等这仗打完,部队还得北上。我要是再不开口,可能就没机会了。”李雪三拍拍他肩:“放心,我去找她谈谈。” 第二天下午,宣传队忙着排练《农村曲》。李雪三带着水壶走进院子,直截了当:“小俞,老吴想跟你结伴。”俞惠如怔住,手里的锄头道具差点掉地。她听过吴信泉的名字,也知道他长征时两次负伤、在“张兰事件”里收拾残局、盐阜反‘扫荡’时连夜硬拔据点。敬佩归敬佩,婚事却是另一回事。 晚上,她拿着破木梳坐在油灯下琢磨。十六岁遇见他,如今二十一,打日本人、办农会、演话剧,日子仿佛才刚起步。可她也明白,战争里等不到“适婚年龄”这四个字。那一晚她几乎没睡,脑袋里翻来覆去是李雪三临走时那句:“老吴说,你若不同意,他也不勉强。” 第二天操场晨练,吴信泉像往常一样带兵做徒手操。做完,他掏出口琴,吹了段《在太行山上》。俞惠如远远看着:那个在重机枪阵地前不眨眼的旅政委,也会给宣传队配乐,还会在演出结束后帮战士把折断的布景木杆钉好。那一刻,她忽然想到五年前那道目光,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害怕,而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可靠。 半个月后,魏营区的操场上架起两根竹竿,一条红布斜挂其间。没有太多礼节,更没时间做新衣,李雪三喊了一声“开始”,战友们吹起口哨鼓掌,吴信泉和俞惠如在红布下并肩站定。简简单单,却比兵书里任何铿锵誓词都要扎实。 婚后第三天,命令下达:三旅北上东北。行军当晚大雨瓢泼,吴信泉裹着雨衣照样快步走在前头,回头看见俞惠如一步没落。雨水顺着她的军帽往下滴,她冲他咧嘴:“我可是编制内战士,别想把我撇在后边。”吴信泉没说话,只把自己那件半新的披风递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年,怀德、昌图、大黑林子、冬季攻势……吴信泉从旅长到二纵副司令,忙着端敌碉堡、抢通铁路,俞惠如则随纵队文工队跑遍满西,演《夫妻识字》《救亡图存》;有时行军五十里,演出二十分钟,收拾舞台再赶夜路。两个人很少真正在一块,可每隔一阵子,总有人给俞惠如带来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小纸片,上面几行字:部队平安,注意休息,口琴常练——落款永远是“信泉”。 东北战局定下后,吴信泉调回关内,随后又被点名率三十九军入朝。临行前夜,夫妻俩没说大话,俞惠如只把自己的口琴塞进他挎包,“带着,它能提醒你准点吃饭。”次日拂晓,部队出关,号手一声长音,队伍便被雪雾吞没。 后来云山一战,三十九军拔掉了美国第一骑兵师的金字招牌;再后来,他在上甘岭阵地上指挥反击,腰部旧伤复发却死扛不下火线。“打完这一阵再换药。”护士回忆起他的口吻,像极了当年在淮盐根据地里批评错字时的冷静。 1992年春,北京总医院里,八十岁的吴信泉安静地闭上眼。俞惠如坐在床边,给他理发、擦脸,最后抹平他眉间那道旧伤口,小声唱起年轻时常哼的那段曲子:“信泉,我们是一条心……”唱到一半,她自己鼻音已发涩,却仍保持正调,因为她记得他最怕别人跑调。
1961年,开国中将吴信泉与他的妻子和12个孩子,一起拍下了这张全家福,吴将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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