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给我老公，才明白家族的意义。我也从未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一家人。更离谱的是，我

自从嫁给我老公，才明白家族的意义。我也从未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一家人。更离谱的是，我公公都 50 多岁的人了，有啥事还得去找他大哥大姐。我老公他父亲有三个兄弟一个妹妹。他爷爷 87 奶奶 85，身体还很硬朗。爷爷还能骑电动车去赶集。他们的五个子女关系特别好。就是现在爷爷奶奶跟着大伯家住，过年过节，一大家子全都去大伯家聚会。 今年夏天，奶奶突然摔了一跤，卧床不起。原本热闹的家族群一下子安静下来，第二天清晨，五个兄弟姐妹的消息同时跳出来："我今天请假回去"。 我和老公赶到大伯家时，院子里已经停满了车。二姑从上海带回来的按摩仪正放在堂屋，三叔蹲在厨房门口择菜，四叔的货车停在院外，车厢里卸下来的全是尿不湿和蛋白粉。 "医生说要卧床三个月。"大伯母眼圈红着，给我们端来茶水，"你爷爷昨天守了一夜，天亮才在沙发上眯了会儿。" 爷爷坐在奶奶床边，正给她捏腿，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娃娃。"你奶奶这辈子没享过福，"他叹着气，"年轻时跟我在田里刨食，老了又帮着带大五个孙辈，现在该享福了..." 话没说完，二姑走过来换下爷爷："爸，您去歇着，我来。"她给奶奶擦手时，忽然笑了，"妈，您还记得不？我小时候摔断腿，您背着我走了十里地去医院。" 奶奶眨眨眼，浑浊的眼睛亮了亮。 中午做饭时，五个兄弟姐妹分工明确。大伯切菜，二姑掌勺，三叔烧火，四叔洗碗，我公公负责哄爷爷开心——他从车里抱出个唱戏机，给爷爷放《穆桂英挂帅》。 "还是你们来得好。"爷爷跟着调子哼，"昨天你奶奶刚躺下，我就给老大打电话，他说'爸您别急，我们马上到'。" 我在厨房帮忙剥蒜，听见二姑跟大伯说："我那店请了长假，妈不好利索我不回去。"三叔接话："我把工地的活儿推了，反正不差这三个月。" 下午家族群忽然热闹起来，是孙辈们在发视频。大侄女在国外留学，举着手机让奶奶看她种的花；小侄子在幼儿园，奶声奶气地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奶奶看着屏幕，嘴角慢慢咧开，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 傍晚我给奶奶换尿不湿，她忽然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好孩子，"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我们家这五个，吵了一辈子，可遇事从来没分过心。" 我想起刚嫁过来那年，公公想在县城买套养老房，钱不够，大伯二话不说拿出存折，二姑从上海寄来银行卡，三叔四叔把积蓄全凑了过来。当时老公跟我说："我们家就这样，平时各忙各的，有事一呼百应。" 夜里轮流守夜，我和老公值第一班。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奶奶睡得很沉，爷爷坐在旁边，手里摩挲着奶奶的老照片——那是他们年轻时的合影，奶奶梳着两条大辫子，笑得眉眼弯弯。 "你奶奶总说，一家人过日子，就像这院里的石榴树，根都扎在一块儿。"爷爷指着窗外，"风再大，也吹不倒。" 凌晨三点，三叔来换班，手里端着给爷爷热的牛奶。"爸，您去睡会儿，这儿有我呢。"他给奶奶掖了掖被角，动作跟爷爷一模一样。 天快亮时，我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是大伯在给石榴树浇水。"这树是你奶奶嫁过来那年栽的，"他看见我，笑着说，"五十多年了，每年都结满果子。"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我忽然明白，所谓家族，不是血脉的延续，而是有人在你摔倒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是你需要时，哪怕隔着千里万里，也会飞奔而来；是无论吵过多少架，分过多少回，根始终紧紧连在一起。 奶奶的咳嗽声从屋里传来，紧接着是爷爷的叮嘱声，二姑的笑声，三叔四叔拌嘴的声音。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首最动听的歌，在清晨的院子里轻轻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