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我军班长击毁一辆坦克,连长帮他报请二等功,谁知上级却说:“不行,二等功太低,应该给这个班长记一等功才对!”
1984 年 5 月 16 日中午,老山前线某炮兵阵地上刚打完一场仗,杨朝明趴在到处是弹坑的掩体里,右眼紧紧贴在 82 无坐力炮的瞄准镜上。
900 米外的山路上,一辆越军装甲车正跑得飞快,扬起一路尘土。这个距离早就超过了这门炮的理论射程,但杨朝明的手指还是稳稳地扣在扳机上 —— 三天前击毁坦克的情景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他要再一次挑战这个极限。
1984 年 4 月 28 日,杨朝明所在的 40 军 119 团接到了收复老山的命令。作为炮兵 3 连 8 班的班长,他带着全班战士连续三天三夜给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等到第九个高地被攻下来的时候,杨朝明的虎口已经被炮架磨出了血泡,可他眼神依旧坚定地对大家说:“弟兄们,咱们的炮打得越准,步兵兄弟就能少流血。”
战斗的紧张气氛丝毫没有缓解,新的敌情很快就出现了。 5 月 2 日凌晨,杨朝明正用钢盔接着雨水擦炮,突然听到山坳里传来闷闷的引擎声。他立刻翻身滚到观察哨的位置,拿起望远镜一看,一辆越军的 T-54 坦克正慢慢往这边靠近。
他压低声音下命令:“周树华,准备肩炮!这是咱们的机会。”
炮手周树华扛起 82 无坐力炮,杨朝明半蹲在他身后,左手托着炮架,右手拇指在瞄准镜上快速调整参数,还轻声提醒:“稳住,呼吸要匀。”
随着一声闷响,炮弹擦过坦克的副油箱,在两米外炸开了,升起的火焰照亮了越军坦克上的红星标志。
“快撤!” 杨朝明突然大喊,全班人刚转移到二十米外的岩缝里,越军坦克的反击炮弹就落在了刚才的位置。
碎石到处飞溅,周树华心有余悸地问:“班长,你咋知道他们会开炮?” 杨朝明抹了把脸上的泥土说:“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
第一次攻击没能彻底摧毁目标,杨朝明决定亲自上阵。 杨朝明接过火炮,单膝跪在地上,他的右眼几乎贴到了炮管上,透过瞄准镜能清楚地看到坦克炮塔上晃动的越军士兵。
“让开!” 他突然对周树华大喊,同时扣动了扳机。炮弹精准地打中了坦克前甲板,穿甲弹撕开装甲的那一刻,杨朝明看到炮塔里窜出了火舌。
“装填!” 他嘶吼着,第二发破甲弹正好打在炮塔中部,剧烈的爆炸把炮塔掀飞了二十米远。
等到越军驾驶员浑身是火地从坦克里爬出来时,杨朝明已经带着全班转移到下一个阵地了。
可战斗还在继续,新的任务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清晨,越军派来另一辆坦克想把残骸拖走。连长找到杨朝明说:“10 班新兵多,你带他们练练手。”
杨朝明二话不说,带着测距仪来到 10 班的阵地,指着前方说:“看见那块突出的岩石没?坦克转弯的时候肯定会减速,那时候就是你们的机会。”
当越军坦克进入射程,杨朝明亲自给 10 班装填炮弹,在射手耳边低语:“三点钟方向,提前量两密位。”
随着两声巨响,坦克履带被炸断,炮塔歪向了一边。10 班的战士们欢呼着抱在一起,杨朝明却已经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阵地。
5 月 16 日的这场战斗打得十分精彩。观察哨报告越军装甲车动向的时候,杨朝明正在给炮管缠防滑胶带。
“900 米,超出有效射程了。” 周树华提醒他,杨朝明笑了笑说:“理论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让战士们找来树枝,在炮架下垫出倾斜的角度,又掏出计算器快速计算弹道。
他一边调整瞄准镜一边说:“风速每秒 3 米,风向东南。咱们打它的履带。”
炮弹呼啸着飞出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两秒钟后,装甲车突然歪向一边,履带那里升起了浓烟。
“打中了!” 周树华跳了起来,却发现班长已经靠在掩体上睡着了。
这场战斗的胜利,让杨朝明和他的班级战绩斐然。 战后统计显示,杨朝明带领 8 班一共摧毁了 1 辆坦克、1 辆装甲车,还协助 10 班摧毁了 1 辆坦克,支援步兵攻克了 9 个高地,而且全班没有一个人伤亡。
连长为他报请二等功时,师部作战处长拍着桌子说:“这战绩,二等功太低!”
他在战报批注里写道:“杨朝明同志展现的不仅是战术素养,更是革命军人的担当。他指挥果断、无私奉献的精神,堪称全军楷模。”
英勇的战斗过后,荣誉也随之而来。 1984 年 7 月,杨朝明在北京接受一等功表彰。当记者问他面对坦克时害不害怕,他挠了挠头说:“怕?咋能不怕?但一想到身后就是祖国,怕就变成了恨。”
他至今还保留着那顶被弹片划破的钢盔,里面用红漆写着 “精忠报国” 四个大字。
2019 年,在老山战役纪念馆的展柜里,杨朝明当年使用的 82 无坐力炮被列为一级文物。
如今,虽然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尽,但杨朝明对老山和战友的思念从未停止。 如今,已经退休的杨朝明经常回到老山,站在当年的阵地上,他总会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