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最高法院思考权力平衡——并站在特朗普一边】
[法院也是行政分支好么?]
(对话)自今年1月第二次就职以来,唐纳德·特朗普已发布了160多项行政命令。这些命令允许美国总统无需国会通过法律即可就联邦政府的运作发布指令。
其中一些举措引发了争议,各地区法院发布了所谓的“普遍禁令”,阻止该命令的执行。
针对这些禁令,政府向最高法院提起诉讼:特朗普诉卡萨案。特朗普政府认为,地区法官不应有权发布如此广泛的禁令,因为这实际上限制了总统的权力。
6月27日,最高法院作出判决。判决支持政府,并认为:“普遍禁令可能超出了国会赋予联邦法院的衡平法权力。” 最高法院并未完全禁止这些禁令,但实际上限制了法院对总统行政命令发布普遍禁令的权限。
这个问题引发了人们对最高法院的质疑。在美国,九名最高法院大法官由总统提名,因此不可避免地会将相应的政治观点带入他们的工作中。目前,最高法院有六名保守派法官(其中三名是特朗普在其第一任期内任命的),以及三名自由派法官。
这项裁决提出了一个更根本的问题:法院在制衡政府权力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宪法作用。
在世界各地的“民主”国家,宪法原则确保权力依法行使,并确保立法、行政和司法权力的各执一词不逾越其权限。法院的作用是这些安排的核心。虽然法官必须谨慎行事,避免介入政府的政策决策或立法机关的立法审议,但他们的职责是确保行政机关不违法行事,立法机关不违宪行事。
世界各地的案例报告充斥着法官审查政府或立法行为,有时甚至以违法为由将其驳回的例子。
法院必须在不干预政府政策决策与制约权力合法行使之间取得平衡,这正是“特朗普诉卡萨案”的核心所在。最高法院的书面多数意见中,艾米·科尼·巴雷特大法官认为,地方法院使用“普遍禁令”是司法越权的一个例子。她写道,联邦法官试图阻止行政命令的普遍适用,这是超越其职权的行为。
三位持不同意见的自由派法官发表了少数意见,称这一裁决与法治相悖。事实上,索尼娅·索托马约尔大法官表示, 特朗普诉卡萨案的裁决“与法治格格不入”。本质上,法院现在在行政行为受到质疑的案件中将下级法院法官排除在外,并赋予行政部门有时无视法律的特权。
换句话说,最高法院的裁决可以说限制了美国法院对行政权力行使的制约程度。特朗普称赞最高法院的裁决是“巨大的胜利”,而司法部长帕姆·邦迪则表示,这将“阻止全国范围内针对特朗普总统的无休止的禁令”。
事情的关键在于:虽然法院必须能够对政府行为的合法性进行制约,但与此同时,政府必须能够在不受司法部门过于频繁或过于繁重的阻挠的情况下进行治理,而这一发现可能会给特朗普政府带来更大的回旋余地。
但还有一个问题。如前所述,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由总统提名。鉴于特朗普诉卡萨案中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政治立场存在分歧,人们完全有理由质疑这种安排是否妥当——以及是否必然有一天会出现一个最高法院,民众会因为觉得它更受意识形态而非法律的支配而对其失去信心。
美国正处于一个潜在的危险时刻。司法独立长期以来一直是防止权力滥用的壁垒,美国人民也一直如此认为。由担任公职的人提名法官无疑会阻碍司法独立——而且,正如本案判决所表明的那样,这可能会危及法院在制约政府权力行使方面所发挥的宝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