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江山更爱美人 文/无冕诗人 一 江山是金銮殿上，龙椅那冰凉坚硬的触感，是几十万匹快马昼夜不息，勉强丈量出边界的辽阔版图。我端坐于万民仰视的中央，朝堂之上，群臣跪拜如林，奏折堆积如山。然而，在沉沉的梦里，我每每只愿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徘徊踯躅，哪怕只是轻轻触碰你指尖残留的温热，也足以慰藉整个寒夜。江山，终究是那卷摊开在御案之上、密密麻麻写满疆界与朝政的冰冷图册；美人，却是我血脉深处奔涌不息、无法用规尺圈定的一泓春水。纵使群臣的言语如潮水般涌来，我的目光却固执地越过他们，穿越深宫重重门廊，只追寻着你的方向。终于，我猝然撕碎了奏折，纸片如雪纷扬，那纸上所载的社稷与征伐，刹那间都碎成了点点飘散在风中的墨迹。史官必将续写此页，但此时，我只愿在纸屑纷扬中，凝望着你，凝望着我心中那唯一存在的江山。 二 你总说爱江山更胜一切，可每每望向我的时候，那双眼眸深处，分明燃烧着比烽火更炽烈的火焰。我的胭脂盒中盛着层层叠叠的朱砂红，如同无法启齿的预言。每次对镜梳妆，我总能看见镜中映出的烽火台轮廓，那是你江山边陲的哨兵，正默默矗立。其实我知道，你爱的正是那点燃烽火的我，我唇上的朱砂是你涂抹在战旗上的血色，我的青丝拂过你的战甲，便成了号角震天声中你唯一可以听见的缠绵之音。我的眉黛，是你描摹江山时无法言说的深情笔触；我的裙裾飘曳，是你铁血疆场上蓦然回眸所见的唯一春色。我既是烽烟，亦是熄灭烽烟的甘霖；我既是战事之端，亦是终战之后你唯一所求的和平。你终于来了，身后只跟随一名侍从，捧着的不是玉玺印绶，而仅仅是我用尽的空胭脂盒。三十座城池就此交换了这方空盒，盒内余香尚存，映照出你眼中整个王朝的倒影，此刻，你的天下已浓缩于这胭脂空盒之中，盛满的，只是我一人。 那空盒里，曾盛放过朱砂与青丝，如今盛满了山河的倒影，又岂是空空？ 江山美如娇 何须藏江山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