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江浙一带,但凡城隍庙中,都有皂隶像,一些得势的皂隶,自己掏钱请工匠,把自己的模样塑在庙旁,腰牌上写着名字,期望死后能到阴间当差。那时候走在城隍庙的青石板路上,冷不丁就能撞见张熟面孔——昨天还在街头催税的王二,此刻正披着泥塑的黑袍立在廊下;上个月刚帮人写状纸的李三,如今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守在奈何桥泥塑旁。这些活人的塑像混在牛头马面之间,倒比庙里的判官像更让人觉得瘆得慌。 有个叫赵德顺的皂隶最是痴迷这事。他在苏州府当差二十年,搜刮来的油水都花在了塑神像上。工匠们劝他"阴司差事哪能强求",他却把眼一瞪:"阳间我能当差,阴间自然也使得!"庙祝记得清楚,那尊赵德顺的泥像塑了足足三月,连脸上那颗标志性的黑痣都分毫毕现。落成那日,他摆了三十桌流水席,请满城的官差来看热闹,觥筹交错间还拍着胸脯:"等我去了阴间,诸位兄弟遇事尽管开口!" 可谁能想到,这泥塑刚立半年就出了事。一日暴雨倾盆,城隍庙后墙轰然倒塌,正巧砸中赵德顺的塑像,脑袋滚到供桌底下,腰牌也断成两截。更邪乎的是,当夜赵德顺就发起了高热,嘴里直念叨"阴司不收""罪业太重"。没撑过三日,这人就咽了气。出殡那天,抬棺的脚夫们都说棺材沉得出奇,像是里头还压着个活人。 这事在江浙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赵德顺是冒犯了阴司规矩,也有人说他生前作恶太多,连阎王爷都嫌他脏了地府。可奇怪的是,风波过后,塑身像的皂隶不仅没少,反而更多了。新来的年轻差役摸着前辈们的泥像,眼里闪着光:"赵头儿是心急了些,等我攒够了银子,定要塑得比他更周正。" 说到底,这些泥塑里藏着的,哪是什么阴间美差的念想?不过是小人物对权力的畸形迷恋罢了。在阳间当差时,他们不过是官府手里的棋子,见了官老爷连头都不敢抬;可往庙里这么一塑,就能永远披着威风的黑袍,永远瞪着吓唬人的眼睛。他们以为用泥巴就能锁住权势,却不知这荒诞的举动,恰恰暴露了封建底层对"权力"近乎病态的渴望——哪怕是死后虚妄的权柄,也值得拿真金白银去换。 这些沉默的泥像立在庙角,看着一代又一代皂隶来来去去,看着人间换了朝代,看着城隍庙的飞檐挂上不同颜色的灯笼。它们是历史最荒诞的注脚,也是人性最真实的镜子。当我们隔着岁月回望,看到的不只是几个迷信的古人,更是藏在权力阴影下,那些永远无法餍足的欲望。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城隍庙古迹# #旧时城隍庙#
清朝江浙一带,但凡城隍庙中,都有皂隶像,一些得势的皂隶,自己掏钱请工匠,把自己的
闻史忆今阁
2025-06-19 01:5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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