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37岁的梁从诫接到了下放江西改造的通知。这个消息,就像块石头砸进了本

亲姐姐的艾维 2025-06-16 15:01:02

1969年,37岁的梁从诫接到了下放江西改造的通知。这个消息,就像块石头砸进了本来就不太平静的日子。 妻子周如枚反应快得出奇,立刻就把离婚协议摊开在桌上,笔一递,转身就走。梁从诫人还没缓过劲儿,就听见她在楼道外边跟邻居闲聊,声儿还带着笑,问晚上打算吃啥。 他在那张纸上愣了好一阵,最后抖着手签了名字,写得歪歪扭扭,因为手上太用力,纸都划破了,墨水也蹭了一道长长的痕。 想想刚结婚的时候,他们那院子里别提多热闹了。两家都是北京城里数得上号的书香门第,来的客人里,不少名字报纸广播上常听常见。 他俩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住一条胡同里的老邻居。读书那阵子,梁从诫天天在胡同口等周如枚一块儿走,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小时候腿脚不利索,冬天路上结冰打滑,他怕她摔着,主动替她背上书包,再小心扶着她下家门口那道矮台阶。 真成了家过起小日子,屋里头的零零碎碎,也满是两个人一起经营的味道。睡觉那屋的碎花墙纸,是她比划着挑中的。 墙角的书架,是他自己找了旧木板一根根敲打出来的。门板后头还贴了张两个人的合照,平时开门见不着,只有关门关严实了,才能在黑暗里隐约看见照片上两张挨着头的笑脸。 周如枚办完离婚手续,手脚麻利地接着干了一件事——给儿子改姓改名。那张申请材料写得明明白白,孩子改叫周志兵,理由再直白不过:就怕被政治风浪牵连上。 写了几行字,硬是一个“梁”字都没敢往上放。那时候,江西砖厂里的灰土多得能糊人一脸。梁从诫天天咳嗽,咳得嗓子眼发干发疼,胸口像被人使劲撕扯破布一样难受,半夜里常把自己咳醒,灌下一碗凉水才能勉强压住那股钻心的刺挠。 他还是提笔给周如枚写了封信,告诉她头发开始一把一把地掉。信寄出去,像小石头扔进了大江里,一丁点儿回响都听不见。 没过多久,风言风语就顺着传到他耳朵里:周如枚又嫁人了。新丈夫叫谢荣,是她在单位里的同事,家里头没啥复杂关系,清清爽爽。婚礼没怎么大办,接着,她就带着儿子搬进了单位新分的宿舍,没多久又添了个小闺女。 有从北京来的熟人瞧见过她,说周如枚像是变了个人,头发剪短了,人看着精干多了,抱着小女儿下楼散步,脸上笑得轻松自然,再找不见当年在梁家那个小厨房里、顶着满头油烟忙进忙出的影子了。 梁从诫在江西乡下,天天刨地种豆子糊口。夜里也不能歇着,得凑在昏暗的油灯底下,咬着牙给生产队对那厚厚的账本子。 有一回深更半夜正在看账,一只老鼠突然窜出来,照着他的脚趾头就是狠狠一口,血流了满地。他哪有钱去镇上的卫生所瞧病? 没办法,只能硬撑着撕开自己的旧被单子,把那脚指头死死缠住,就那么咬着牙、忍着痛,一瘸一拐地熬过了最难那几天。 日子苦得像没底的黑窟窿,望不到头。偶尔有熟人从京城给他捎来点零星的消息,说前头那妻子和孩子跟着谢荣,现在过得挺安稳。 梁从诫听着,心里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的苦的辣的搅成一团,说不出个滋味来。也有人看他一个人孤单,劝他:“再找个伴儿吧?”他总是摇摇头,闷闷地应一句:“算了吧,不合适了。” 他心里就真的对周如枚没一点怨恨吗?那不可能。特别是想到儿子连姓都改成了周,一根刺儿就扎在心底里头。 一眨眼工夫,就到了1980年。周如枚是在单位里上班时突然倒下的。 一开始都说是犯了老胃病,谁能想到紧接着就查出了癌症晚期,那病来势汹汹,癌细泡像是长了腿脚,疯狂地在她身体里扩散奔窜,从住院到撒手人寰,前后不到三个月。 老天爷像是跟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就把她永远留在了47岁这个坎上。她后来的丈夫谢荣忙前忙后料理后事,一双儿女守在病床边寸步不离。 在生命的最后几天,医院病房外头人来人往,探望的、送别的,挤满了小小的走廊。但躺在病床上的周如枚呢,大多数时间都不再出声,只是空洞地望着病房的天花板发呆,偶尔嘴皮子动几下,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又轻又含糊,没人能听清她到底念叨了些什么。 那段时间把太多人、太多感情都活生生地揉碎了,搓散了。可人心底里那份最真实、最难舍难分的情意,就像是岩缝里冒头的草芽,再大的风雪也压不垮它。 它终究要找一处安静的角落,透一口长气,让那藏不住的生命颜色,在往后的漫长日子里,一次一次,悄然绽放。人在困境中求生的本能无可厚非,理解与遗憾的微光,或许才是最艰难时留给彼此最后的一丝暖意。 信息来源: 《中国环境报》对梁从诫创立“自然之友”及相关环保工作的报道(涵盖1994年)。 新华社关于梁从诫先生逝世的讣告及后续报道(明确记载:2010年10月28日)。 《新京报》等主流媒体关于梁从诫晚年生活及身后事的报道(涉及个人生活状态等)。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著的权威历史著作《中国共产党简史》(提供对“文化大革命”时期知识分子处境的历史背景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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