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张大千在甘肃武威，第一次见到军阀马步青。因为几个月来，张大千在敦煌莫高窟各洞窟钻进钻出，洗漱颇为困难，再加上一路风沙的肆虐，他的头发、胡须沾满灰尘，当他穿着一件驼褐子大袍出现在马步青和蔡孟坚面前时，他们都顿感惊讶，马步青当时就露出了轻蔑的表情：“呼达，这哪是大画家的装扮啊？阿家河州东乡卖鸡蛋的老汉呗。”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蔡孟坚尴尬地咳嗽两声，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张大千却不慌不忙，伸手捋了捋沾着草屑的胡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马司令好眼力，我这模样，倒真和敦煌洞窟里的飞天有几分相似——都是披头散发，不沾人间烟火气。” 这话一出，几个随从憋笑憋得满脸通红，马步青的脸色却更难看了，他重重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里的水溅了出来：“少在这儿耍嘴皮子，听说你在敦煌把老祖宗的壁画描了个遍，该不会是打着保护的旗号，行偷窃之实吧？” 张大千闻言，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身上那件皱巴巴的驼褐子大袍随着动作沙沙作响：“马司令，敦煌壁画历经千年风沙，再不抢救，日后我们的子孙怕是连祖宗的艺术瑰宝长啥样都不知道了。”说着，他从破旧的包袱里掏出几幅临摹的小样，摊在桌上，“您瞧瞧，这线条，这色彩，哪一笔不是在和时间赛跑？” 马步青凑过去瞥了两眼，心里暗暗吃惊——画面上的菩萨仿佛要从纸上走出来，衣袂飘飘，栩栩如生。可嘴上还是不饶人：“画得再好又能当饭吃？在我地盘上，就得守我的规矩。” 张大千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张大千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把这些快要消失的美，变成永恒。马司令要是觉得我碍眼，现在就可以把我赶走，但日后史书上，怕是要记一笔‘某年，马步青阻挠敦煌壁画临摹’。”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蔡孟坚急忙打圆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马司令爱才，张先生又一心护宝，这不是相得益彰嘛！”马步青哼了一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想继续画也行，每月给我送两幅临摹品，就当是交‘保护费’了。” 张大千心里暗骂，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承蒙马司令关照，只是这临摹一幅壁画少则半月，多则数月......”“少废话！”马步青打断他，“我不管你要多久，反正不能空手白占我的地儿。”说完一甩袖子，大步走出了屋子。 看着军阀离去的背影，张大千轻轻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临摹小样，小心翼翼地收进包袱。窗外的风沙又起，吹得窗棂吱呀作响，他知道，在这乱世中守护敦煌壁画，要面对的难关，才刚刚开始。而马步青的刁难，不过是这场文化守护之战里，一个带着硝烟味的小插曲罢了。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