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湖北687分文科女状元戴柳,被父亲偷改志愿错失北大,戴柳下定决心从此在外漂泊了20年,直到成家都未曾和父亲再有来往,戴柳的态度为何如此之坚决呢?
那年的夏天格外闷热,湖北黄冈中学高三教室里,戴柳正对着志愿表反复核对。
铅笔尖在“北京大学中文系”几个字上重重画圈,少女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个从小学三年级就立下的志愿,承载着她十二年来刷过的三千多套试卷、熬过的无数个深夜。
窗外的蝉鸣声里,她仿佛已经看见未名湖畔的垂柳。
谁也想不到,那张承载梦想的志愿表会在三天后被人偷偷修改。
当中国政法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躺在戴家客厅茶几上时,戴柳第一次知道人的眼泪真的能浸透纸张。
父亲站在五斗柜前,手掌无意识摩挲着掉漆的柜门,嘴里念叨着“政法大学法律系比北大好就业”。
客厅吊扇吱呀转动的声音里,少女攥着通知书夺门而出的背影,拉开了这个家庭二十年疏离的序幕。
这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姑娘并不是叛逆的孩子,父亲是跑政法线的资深记者,母亲是重点中学语文教研组长,从小给她制定的作息表精确到分钟。
当同龄人在跳皮筋时,戴柳在背诵《古文观止》;当同学们讨论流行歌曲时,她在分析历年高考作文题。
黄冈中学的老师们至今记得,这个总坐在教室第一排的女生,校服口袋里永远揣着单词本,食堂排队时都在默背文综考点。
高考放榜那天,687分的成绩让整个黄冈教育系统沸腾。
这个分数在当年湖北文科考生中位列前三,足够叩开北大的大门。
戴柳在志愿确认单上签名时,特意把“北京大学”四个字描得又粗又黑。
她不知道的是,父亲借着到学校送复习资料的机会,找班主任要回了已经封存的志愿档案。
更改志愿的过程比想象中容易,九十年代末的志愿填报系统尚未电子化,纸质档案的流转存在监管漏洞。
父亲以“孩子临时改变主意”为由,带着户口本和单位介绍信,在截止日前两小时完成了志愿替换。
当戴柳质问班主任为何纵容这种操作时,年过半百的老教师搓着手解释:“你爸说你们全家商量好了,还拿出单位证明......”
带着这种被至亲背叛的刺痛,戴柳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七天。
母亲每天端着饭菜在门外劝解,说的却是“你爸当年差三分没考上政法大学”。
第八天清晨,这个倔强的姑娘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踏上北上的火车,中国政法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终究还是比复读更现实。
大学四年成了戴柳自我救赎的战场,她保持着高中时期的学习强度,图书馆闭馆音乐是她最熟悉的旋律。
当室友们讨论司考攻略时,她偷偷旁听北大中文系的公开课;当同学们准备律所实习时,她在未名湖畔的长椅上读顾城的诗。
这种分裂的生活在2003年迎来转机,韩国国际法律大学的研究生招生简章像一扇新世界的门。
赴韩留学的决定再次引发家庭地震,父亲摔了茶杯,母亲哭着说“女孩子跑那么远不安全”,但这次没人能阻止她。
戴柳用做家教攒的钱买了单程机票,在仁川机场拖着两个大箱子的身影,像极了四年前那个冲出家门的夏天。
异国他乡的艰辛远超想象:零下二十度的冬夜挤在考试院复习韩语,律所实习时因文化差异被客户投诉,但这些都没让她后悔,至少在这里,人生方向掌握在自己手中。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济州岛的一家茶馆,34岁的戴柳跟着茶艺师傅学冲泡普洱时,遇见了现在的丈夫。
这个在当地经营果园的韩裔华侨,听不懂她说的“五院四系”,但懂得欣赏她泡茶时的专注神情。
2019年的婚礼简单得只有双方父母视频连线,但戴柳特意在喜帖上印了北大未名湖的剪影,这是她对青春最后的告别仪式。
2022年除夕夜,戴柳终于拨通了二十年没拨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父亲的咳嗽声混着电视春晚的喧闹,那句“你的事情自己作主”来得太迟,却让49岁的女茶艺师在济州岛的星空下泪流满面。
如今她的民宿开满绣球花,茶室里挂着黄冈中学的老照片,那些曾经刺痛的往事,终究在岁月里酿成了略带苦涩的茶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