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63年，石达开被凌迟处死后，刽子手余宝检查石达开尸首，刚一走近，就看到了一道比刀尖更尖锐的眼神，余宝心神一激，吓得拔腿就跑。两个月后，刽子手余宝发狂而死。 午门前的青石板浸透了暗红色，刽子手余宝的皂靴踩上去总发出黏腻声响。同治二年的夏天闷得喘不过气，刑场上飘着腐肉与檀香混杂的气味——檀香是监刑官点的，说是要镇住冤魂。 余宝摸着腰间新磨的柳叶刀，刀刃在日头下泛着青光，这套祖传的刑具已在他家传了三代。 石达开被押上来时脚镣拖地火星四溅，这个让湘军闻风丧胆的"石敢当"比传闻中更魁梧。 监斩官宣读完罪状，特意嘱咐余宝："这逆贼害死多少八旗子弟，三千六百刀少一刀唯你是问。" 余宝应诺时手心全是汗，他记得十年前刚入行时师傅说过，刽子手的刀要快，心要冷。 刑台四角钉着碗口粗的铁环，石达开自己躺了上去，余宝捆扎绳索时发现对方肌肉绷得像铁块，根本不用使力就能固定。 当第一片肉落在竹篓里时，余宝瞥见石达开脖颈青筋暴起，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始终朝着日头。围观的百姓起初还数着刀数，待到三百刀后便陆续散去——不是心软，是受不住蒸腾的血腥气。 晌午时分余宝换了第三把刀，刀刃已卷得像锯齿，石达开胸口露出森森白骨，可那双眼睛仍睁得滚圆，仿佛要看穿刑场上的每个人。 余宝的手开始不受控地发抖，他见过无数死囚在百刀内哀嚎求饶，这个太平天国的翼王却像尊铜铸的罗汉。监刑官递来的参汤洒了大半，余宝恍惚觉得自己的魂魄正被那双眼睛抽走。 三千六百刀割完已是次日晌午，余宝的皂衣能拧出血水，按规矩要验明正身，他战战兢兢拨开尸首额前碎发，那双本该涣散的瞳孔突然迸出精光。 余宝栽倒在地时听见自己后脑勺磕在青石上的闷响，恍惚间看见石达开的嘴角在笑。此后两个月，他总在夜半听见刀刃刮骨的声响，自家院子里莫名出现沾血的柳叶刀。 河滩上发现余宝尸首那日，仵作验出他十指指甲里全是自己抓挠的血痕，有人说他中了邪，也有人说这是天理循环。 倒是在菜市口卖炊饼的老汉看得明白："刽子手这行当，杀的人越多，魂儿就越薄。遇上石达开这种钢筋铁骨的，镇不住就得赔上性命。"这话后来传成段子，在茶馆里被添油加醋说了整三年。 京城里换过三任刑部主事后，刑场上铺了新烧的方砖。有细心的发现，新砖缝隙里渗着的暗红总比别处深些。 每逢阴雨，老刽子手们都说能闻见柳叶刀特有的铁腥味——混着檀香，混着那年夏天怎么都晒不干的英雄血。 参考资料：石达开-百度百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