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千疮百孔的国宝《五牛图》被送到故宫修复,哪知孙承枝展开画卷后,直接将一盆热水泼了上去,众人顿时傻眼了……“万万使不得啊,孙老!”,听到孙承枝要用热水来洗刷《五牛图》,一众专家纷纷对此表示反对。万一要是把这幅历经万难才拿回来的国宝给烫坏了,那他们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1976年霜降,故宫西三所修复室的铜炉飘着艾香,孙承枝的放大镜在《五牛图》残卷上移动,镜片后的瞳孔突然收缩——历经百年漂泊的唐代真迹,此刻像具斑驳的古尸:绢面上的霉斑如结痂的伤口,牛眼处的墨迹已晕染成灰雾,连韩滉的落款都被虫蛀得支离破碎。
"这是乾隆爷题跋里的'神牛'?"年轻技工小李倒吸凉气。
故宫文物南迁时被紧急封存的这幅国宝,1950年从香港抢救回国后,已在库房沉睡18年。
孙承枝的指尖抚过卷首,触感像触碰到历史的结痂——绢丝间凝结的不仅是霉斑,还有战乱时的水渍、虫蛀时的纤维断裂,以及前人修复留下的补笔疤痕。
1977年惊蛰,修复室的气氛比窗外的残雪更冷。
孙承枝盯着显微镜下的霉斑切片,突然开口:"用45度温水。"
话音未落,资深画师陈师傅拍案而起:"唐代绢帛经不得高温!"
确实,传统修复术讲究"温水洗画",但眼前的霉斑已渗入绢丝肌理,常规手段如同隔靴搔痒。
孙承枝没说话,捧起装有温水的铜壶走向画案。
当第一缕水流漫过牛首位置时,围观者集体屏息——墨色竟未晕散,反见灰黑色霉斑像春雪般融化,露出底下隐约的赭石色牛毛。
"霉斑遇热膨胀,绢丝遇水收缩,正好分离。"
他边说边调整水温,壶嘴的热气在眼镜片上凝成白雾,却始终盯着水流走向,如同老中医拿捏着古籍的脉搏。
清除霉斑只是开始,当画心与命纸的粘连处暴露,孙承枝换上0.1毫米的竹镊子,在60倍放大镜下开始"拆骨"。
唐代的桑皮纸与宋代的命纸已浑然一体,稍有不慎便会扯断画心纤维。
他发明的"热气熏蒸剥离法"在此刻派上用场:用温热的宣纸覆盖粘连处,借水汽软化胶结层,再以指尖的温度感知纤维走向——这招源自他修复《平复帖》时的经验,此刻在五头牛的鬃毛间重演。
最险的是牛腹处的虫蛀洞,孙承枝从故宫藏的唐代绢料中找到相近纹路,用鲤鱼鳔胶混合矿物粉调成补料,在显微镜下逐根对接绢丝。
年轻技工后来回忆:"孙老的手比心电图还稳,补完的地方对着光看,能看见补绢的经纬线和原画差0.05毫米,正是唐代绢帛的织造密度。"
八个月后的重阳,修复室迎来最终揭裱。
当孙承枝亲手揭开覆在画上的宣纸,五头健牛的轮廓终于完整呈现:第一牛仰首作嘶吼状,第二牛低头啃食秋草,第三牛转身凝视,第四牛缓步前行,第五牛卧地反刍——韩滉"曲尽其妙"的笔法,在修复师的妙手回春中重获新生。
故宫博物院的专家们发现,连乾隆皇帝的题跋都被精心修复:那些在战乱中被撕裂的字迹,经孙承枝比对故宫存档的乾隆墨宝,逐笔补全。
最绝的是牛眼的点睛之笔——他从原画残留的矿物颜料中分析出石青与朱砂的配比,让千年牛眼重新焕发出温润的光泽。
孙承枝的破冰之举,在文物修复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1956年修复《千里江山图》时,故宫团队曾用低温脱脂法处理油渍;2008年修复《清明上河图》,现代科技介入却依然遵循"最小干预"原则。
这些案例印证着文物修复的永恒悖论,既要敬畏传统,又要敢于创新——正如孙承枝在修复笔记中写的:"文物修复师是时间的翻译官,既要读懂古人的技法,也要找到今人的钥匙。"
当《五牛图》重新悬挂在故宫展厅,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牛背上的补绢处,那些细微的色差反而成为最动人的注脚——这是修复师与古人的隔空对话,是今人与历史的温柔和解。
孙承枝们用八个月的时光,在绢丝的经纬间编织起文明的续章,让唐代的耕牛踏破历史的尘埃,重新漫步在二十一世纪的晨光里。
这场跨越千年的修复工程,最终在孙承枝的工作台前画上句点。
真正的文物保护,从来不是简单的修旧如旧,而是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上,用智慧和勇气搭建起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梁。
当孙承枝们的镊子夹住第一根受损的绢丝,当热水漫过第一个顽固的霉斑,他们修复的不仅是一幅古画,更是一个民族对文明传承的庄重承诺——那些在修复室里度过的日夜,那些在显微镜下的屏息凝神,终将化作文明长河里的璀璨星光,照亮后人仰望历史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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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来源:
CCTV国家记忆,揭秘:国宝《五牛图》如何“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