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绪年间,甘肃河州,天干地裂,旱情连年,民心动荡,城里人说“板柜里没面了,牲口槽里没草了”,话音一落,西北草原上几十个回民乡村就同时点了火。 人们举着自制的铁铲、大刀,从山上冲下来,围攻衙门、烧毁牌坊,有人说是教派闹事,有人说是汉人挑事,可真相比这些简单说法要复杂得多。 河州地界原是回汉杂居之地,向来不太平,清廷把这地当作边陲处理,派兵屯守、划地而治。 可问题是,这些兵不是来护民的,而是来收税、查教门的,乾隆时起,朝廷怕回民造反,就定下一条:“三名以上回民持兵器者,罪加一等。”这种连坐制,等于直接剥了回民的防身权。 再加上税负繁重,田亩还要交厘谷,百分之一二的额外加征,很多回民根本活不下去。 尤其循化厅一带,回民年年种地,年年欠税,乾隆三十九年,实在撑不住了,一夜间就炸起了一支几千人的队伍,跟清军对上了。 打是打不过的,清军虽烂,官却心狠。朝廷不仅动用正兵,还放手给地方绿营和门宦势力。 所谓“以回制回”,说得好听是内部调解,说白了就是利用教派分裂,制造内斗。 西北回教分为新教旧教。新教是哲合忍耶派,主张教义改革,旧教是虎菲耶派,死守传统礼制。 为了个头巾怎么绑、胡子该不该留,能斗几十年。 清廷就故意扶持旧教,帮他们打压新教,特别是花寺门宦,明里暗里都得朝廷好处,拿着兵器横行地方。 光绪十七年,河湟一带大旱,十里无青苗,村里饿得只剩树皮草根,回民抢粮汉人地里,汉人堵路不让水渠进村,两边你来我往,结下死仇。 到光绪十九年,火药味浓了,镇上巡防营抓了个新教徒,说他图谋造反,没审就直接斩了。 消息传出去,十里八乡的教民当夜举义,马永琳带人烧了拱北门楼,故意留下一块汉人衣裳,假造是汉人烧庙嫁祸。 全城震动,汉人纷纷举兵自卫,事态一下子从教派冲突演成民族仇杀。 地方官怕出事,赶紧调兵,但那会儿清廷正调甘军往天津应付东南局势,西北几乎空防。 河州镇总兵汤彦和急忙带三百人往杉木庄压阵,结果在山口遇伏,全军覆没。 西宁镇的邓增也没好下场,刚过戈什滩就被回军截了粮道,死守三日,全营崩散。 这下可炸了锅,朝廷没了兵,只好下令花寺门宦出人支援旧教武装,指望他们平事。 可这批门宦眼里只有教门和私利,拿着官银养兵,转手就去剿新教,回教内部先打起来了。 临潼那边也不安稳,汉民村子嫌回民牲口偷吃庄稼,把人打了,回民找县令仉印垣告状,结果不但不理,还命人把告状的几个回民杖责一顿。 人心彻底寒了。没过几日,回民联合新教信众,从山后绕进县城,夜袭县衙,仉印垣吓得跳墙跑,被乱刀砍死在城外沟里。 这场动乱不光是打,还是逃,回民被清军追剿时,往东躲到宁夏,往南逃入四川,很多妇孺拖家带口死在荒山里。 清军事后清算得狠,凡是参与的村子,不分老幼,全村抄斩,连没参战的村庄,只要有个远房亲戚牵连,也得流放。 定西、平凉、甚至西海固都成了回民流放地,这种流动,悄悄地改变了整个西北的人口结构,有的地方从回民村变成汉人镇,有的地方则彻底变成孤村空壤。 最凶的一次,当属同治年间的陕甘大乱,那次死的人多到不可想象,官方记载说陕甘汉人死者约2000万,这个数字争议很大,但流血程度可见一斑。 马化龙、马占鳌这些人,本是乡间教头,被逼上梁山后,摇身变成大将军,甚至有的还被朝廷招安。 马化龙后来投降,送到新疆做了提督,而马占鳌却被疑反叛,押去京师问斩,首级传首三省,尸骨无存。 动乱一个接一个,代际的仇恨也越结越深,清廷试图用“以教制教”“以回制回”的老办法压住不稳,却反把裂缝撕得更大。 每次起义之后,都是大屠杀,回民怕了,开始闭门谢客,不再让孩子读汉书、不再与外族通婚,人与人之间的墙越来越厚。 这些事,到了民国也没完全停下,教派还在争,税负更重了,地也更少了。 河州的老人讲,那年回民村被剿之后,村口贴了十几张“贼民名单”,上面写的名字,有的才十三岁。 人们把这叫“吃回乱的亏”,有人说回民好斗,有人说是天命动荡,但真要问根,还是因为那时的统治从一开始就没把这片土地当作人待。
清光绪年间,甘肃河州,天干地裂,旱情连年,民心动荡,城里人说“板柜里没面了,牲口
潮咖聚星光
2025-05-03 12: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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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
旧教是开始汉化的回教!新教相当于原教旨主义,受中东国外影响更大!换了你愿意扶持旧教还是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