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浙江温岭决定修一座火车站,但罗保根坚决不同意,苦苦坚持了四年,最后竟然主动让步。当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被曝光出来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对他进行指责,反而格外地心疼他。 2005年夏天,浙江温岭市要修火车站的消息像阵风似的刮进附近几个村子。最靠近规划站点的东河村里,家家户户都热闹得像过年。 拆迁补偿款、新马路、商铺机会……这些词儿在村民嘴里翻来覆去念叨。可住在村西头的罗保根蹲在自家五层小楼门口,闷头抽完三根烟也没挪窝。 这栋贴着白瓷砖的新楼刚完工不到半年,从外头看,六米多宽的大门头镶着大理石,二楼阳台上还立着雕花罗马柱,在村里土坯房堆里扎眼得很。 可谁也不知道,为了盖这房子,老罗把攒了半辈子的棺材本全砸进去不说,还欠了十多万饥荒。 最要命的是这楼盖得不容易——从打地基开始,老罗白天当监工晚上当小工,困了就缩在工地边油布棚里眯会儿。有回下暴雨,棚子让风掀了顶,他愣是抱着图纸在雨里守了半宿。 要说老罗为啥这么拼命,还得从他儿子三十好几没娶上媳妇这事儿说起。 前些年有媒人给介绍过镇上的姑娘,人家爹妈来家里相看,一进门瞅见老罗家裂了缝的土墙房,扭头就走。打那以后,儿子相亲总卡在"看家"这关。 老罗心里憋着股劲儿,非要把房子盖成全村最气派的。现在新楼刚晾干墙皮,拆迁通知就拍在脑门上了。 负责拆迁的办事员头回来谈,老罗攥着建房账本不松口:"五十万,少一分都不搬。"这数儿可不是瞎要的——建房花了四十八万七,加上这两年物价涨的,他觉着这价码合情合理。 可开发商咬死只给二十五万,两边就这么杠上了。 转眼开春动工,推土机围着老罗家画了个圈,白天打桩机咚咚震得窗玻璃乱颤,晚上拉土车轰隆隆来回跑。 没出俩月,自来水管道挖断了,电线杆也拆了,村里就剩他家窗户上挂的充电小灯还亮着。村里原先二十多户钉子户,扛到年底就剩老罗一家。 这日子过得是真遭罪,老罗媳妇天天拿矿泉水瓶去村口公厕接水,儿子在外打工不敢回家——村里人都说老罗贪心不足,连带着孩子也挨白眼。 最要命的是新楼位置正卡在站前广场入口,施工队运材料的卡车三天两头蹭着院墙过,有回刹车没踩住,车尾巴把大铁门撞了个大坑。 熬到第四个年头,有天半夜下大雨,老罗听见外头咣当一声,打着手电出去看,发现临时围挡被风刮倒,铁架子横在路当间。 第二天听说有赶早班的工人骑车撞上,摔断了胳膊。老罗蹲在马路牙子上抽了半包烟,第二天就去找了拆迁办。 后来听说老罗拿了二十六万八,比当初开价少了将近一半,村里有人背后嚼舌根,说他这是扛不住了认怂。 其实真正让他松口的,是那些黑灯瞎火摔跟头的路人。 有回他亲眼见着个老太太拎着菜篮子被碎石绊倒,菜叶子撒了一地。打那天起,他天天做噩梦,梦里全是血呼啦擦的事故现场。 温岭火车站建成那年,市里公报说这项工程带动周边GDP涨了十二个百分点。 老罗家原先的地界上立着锃亮的售票大厅,过往旅客没人知道,光鲜亮丽的站前广场底下,埋着个庄稼汉小半辈子的心血。 倒是村里那些早拆迁的人家,靠着补偿款做生意的、买商铺的,日子都红火起来。只有老罗两口子搬去城郊安置房,儿子到现在还单着——新相中的姑娘家嫌安置房地段偏,亲事又黄了。 这事后来被晚报记者挖出来,网上吵翻了天,有说老罗死脑筋的,更多人说看着心酸。市规划局后来出了个《重大项目民意听证办法》,说是以后搞建设要多听老百姓实在话。 可这些后话对老罗来说都不重要了,他现在最愁的是安置房没电梯——当年盖楼落下的腰伤,现在爬三层楼得歇两回。 来源:三联生活周刊
2005年浙江温岭决定修一座火车站,但罗保根坚决不同意,苦苦坚持了四年,最后竟然
亲姐姐的艾维
2025-04-29 12: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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