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素来不关注大陆当代文学,翻开《正常接触》书飘口的介绍才知道作者是首届宝珀文学奖得主,而直到下午读完最后一个故事,我才搜索了作者的名字,确认她是一位女生。因为在这部第一人称小说集里,作者尝试了不同的性别和性取向,“扮演”最多的还是直男,考虑到如今少数女性主义者已经把直男视为某种原罪,作者竟能够将直男的某些细腻纠结的情感精准地描述出来,功力令人敬佩,这不仅关乎笔力,更是惊人的观察与共情天赋。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这本书在出版和宣发过程中想必曾面临一些麻烦,翻到的一些介绍文案也隐去了故事背景信息,阅读过程中我亦在重思疫三年对个人生活的影响还有哪些之前忽略的面向,我也担心自己几乎没有与书中任何一个故事有相近的生活经验,那么这组故事对我的触动是真实的,还是迎合了我的某种臆想,即对都市年轻人生活的揣测,但我选择相信作者,相信文学的力量。这不是某种纪实的封城日记,而是当疾疫之潮将生活的伪装卷走,个体风雨飘摇的生活一览无余之际,一个作家,一个记录者发现了一处新的锚点,在那里架起文学之镜,她必有将其诉诸文学的冲动,而这种冲动又必是超越文学的关怀。